扶他女之戀(1~4章) 長篇小說



這篇小說是一位不知名的朋友所寫的,扶他女之戀,扶他是日文的發音,其意思是指擁有男性及女性的性器官,在大陸地區農村如果生出這樣的女孩通常都無力進行手術,以日本為例,如果小孩子一出生有這種情形就會直接進行手術大部份以女性為主,因為其性特徵及女性構造比較完整,大部份在成年後是擁有生殖能力。
該長篇小說主要是述說文中男主角與兩位扶他女之戀,請各位看倌好好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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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勇,今年26歲。性別男,至今未婚。出生在北京市的北城區,祖輩上是三百年的老北京。 
  旁人都說,真正的老北京,兼具著玩世不恭和熱情好客的特點。北京人的侃侃而談,上到國家政治,下到胡同趣聞。北京人的悲天憫人,雖然每天都只能吃鹹菜,還是經常為了國家大事操心。北京人的哥們兒仗義、寵辱不驚、嘲諷一切包括自己、憂國憂民卻絕不畏懼權貴的種種特性,在我的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體現。即便是小時候被譽為祖國的花朵,大點了被稱為毀掉的一代的我,雖然新生事物接觸了不少,但傳統的東西,也多少保留了一些。 
  走在太陽火辣,或潮濕無比的三伏天裡,我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一看天上的太陽,生怕自己在看完毒辣的太陽後,頓時再散發出更多的臭汗。潔白的襯衫,不知不覺已經被汗水濕透,而我的鼻子裡,除了呼吸到自己難聞的汗臭味,還能聞到一股更令人厭惡的黃土味道。 
  不斷用手中的小折扇扇著杯水車薪的熱風,我咬緊牙關,努力向著前方的目的地走去。在我的正前方,是一處佈滿灰塵的工地。幾架醜陋的吊車,正在將一塊塊鋼筋水泥從建築物上卸下。一個大大的「拆」字,正醒目地印刻在敞開的大鐵門上。 
  走到工地門口,我並沒有選擇進去,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眼看著最後一棟紅色的老樓,被工人們用鐵錘敲破磚牆。那棟六層的老樓,正是我曾經生活過二十幾年的地方。在我的記憶中,似乎從我記事開始,那就是我的安樂窩,而今天,我不得不眼睜睜看著它被一點點地拆除。 
  我只是靜靜地看著,靜靜地聽著。目送著老樓的六層,那間我曾經住過的單元被吊車和工人們一點點蠶食到空空如也。聽著如同老樓在哀嚎一般的施工噪音。 
  直到現在,我仍然清楚地記得,那天北京的太陽,看起來卻不再耀眼,反而有些毒辣。常年空氣污染造成的灰色天空,更突顯出一份陰險,讓我甚至不敢抬起頭,去看一看頭頂的天空。 
  「再見了,東中街二區5號樓601,謝謝你陪我走過的二十多年。」當屋裡最後一面牆被工人敲碎後,我口中默默地念叨著,「羽燕、羽晴……不知道你們現在過得可好……雖然我們應該永遠不會再見了……但是,謝謝你們陪我走過人生中最困難的時光……」是啊……羽燕和羽晴,這兩個曾經我每天都要叫上好幾遍的名字,如今已經如同注定好了一般地離我遠去。隨著老樓最終地坍塌,一段會永遠銘刻在我心底的記憶,似乎也隨著紛飛的沙土,塵封在了我的記憶深處。 
  在美好的新生活向我招手的同時,我也必須要和這段記憶,和這棟老樓說再見了。 
  作為一個大老爺們兒,我當然不至於傻到流什麼眼淚。但是我很清楚,在那個時刻,我的心,感到了超越一切的酸楚。 
  也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我仍然記得,當時在目送著老樓離去時,我用北京人最擅長的自我安慰,讓自己在失落中盡量鎮定一點。只不過,我也非常明白,即便自己離開了這裡,到了新的地方去生活。有一對姐妹的影子,今生今世都不會從我的腦海中溜走。這對姐妹,是我人生二十餘年,最為珍貴的記憶。 


                             序 生命不可承受之窮            
  「軍!!!!操我……操死我!!!!」 
  「玲玲!!!操死你!!!操死你!!!!! 
  「現在,在我的視線中,我的女朋友玲玲,正死命摟住我的脖子,兩條腿則勾住我的腰部。而我,則一邊不停地做著伏地挺身,一邊用舌頭,狂亂地舔著玲玲臉上的汗珠。
  如果說平時的玲玲,都以一個優等生的樣子,出現在校園,受到無論男生還是女生,都給予她的尊重和敬仰。那現在的玲玲,則完全拋棄了平日裡裝出來的莊重,如同蕩婦一般,不斷用身體迎合我的衝撞。 
  近距離看著玲玲滿臉的汗水,以及她緊閉著雙眼卻在浪叫的神情。呼吸著空氣中兩個人一起散發出的陣陣汗臭,聽著老舊的木板床在吱吱呀呀地作響。我突然感覺自己再也無法繼續持久,於是我大喝一聲,將玲玲的雙腿抗在自己的肩上,開始沒命地進行最後的猛衝。 
  「啊啊啊啊!!!!軍!!!!好爽啊!!!我要忍不住了!!!!!」 
  「好啊!!!我們一起吧!!!一起高潮吧!!!!!」當我和玲玲互相扭曲著身體,同時扭曲著臉部表情之時,我的子孫液,一波波射進杜蕾斯裡。玲玲的陰道也強烈地收縮,一股熱流開始噴湧,讓我即使隔著避孕套,也能真切地感受到。 
  高潮之後的玲玲,躺在床上不住地喘息。而我,則筋疲力盡地翻倒在玲玲身邊,注視著眼前的天花板。 
  只有二十多平米的小屋,配上幾個簡單的傢俱,再加上這張並不結實的床,便是我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家。當一陣清風從窗外吹到我的身體上,我不由得感到微微寒冷,便轉身將玲玲摟入懷中。 
  「玲玲……想不到你才第三次,就這麼浪蕩啊……」我輕輕親吻著玲玲的臉頰,邊喘氣邊調笑道。 


  「討厭……竟說不正經的,你第一次把人家弄得那麼疼……現在當然要讓我爽一爽了……」玲玲說著,便轉過身體鑽進了我的懷中,「而且……人家才二十多歲,正是應該享受這些事情的時候嗎……」 
  看著懷中玲玲撒嬌的可愛表情,我不禁感到胸口洋溢著幸福。作為彼此的初戀,我們從大一開始便走到了一起,卻直到交往了三年,才第一次發生了關係。當然,對於能有玲玲這樣優秀的女朋友,我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玲玲……能有你這樣的老婆真好……畢業後我一定會好好奮鬥……然後一定要把你娶過門!!!」滿臉堆笑的我,說著雖然肉麻,但卻發自肺腑的言語。 
  但是,玲玲下面的回答,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恩……有這樣的志氣很不錯……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想娶我可還差得遠哦……」玲玲若無其事,但句句犀利地回答道。 
  「差得遠……我哪點差得遠啦……在學校裡,我也算是拿得出手的男生哦……」習慣於向玲玲妥協的我,仍然嬉皮笑臉地回答。 
  「當然差得遠了……你馬上就要工作了,能不能別再這麼幼稚!!」玲玲真是說翻臉就翻臉,她的話語中已經帶有了一絲慍怒,「先不說你到底能不能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就你這間破爛的房子,就必須要換一下吧!!!」 
  「……」面對玲玲的突然職責,我不禁驚訝地長大了嘴巴。而玲玲臉上真切的憤怒,絲毫看不出剛剛還和我有過魚水之歡,也讓我相信,她現在是認真的。 
  「你看看這床,打個炮還老亂響……再看看你這些傢俱,有哪件價值上千的……還有旁邊一片破平房,每次我來找你,都覺得自己到了農村!!!」 


  「玲玲!!!這間房子可是我爸媽留給我的!!!」被玲玲說的有些惱怒的我,不禁張口反駁著。 
  「哼!!!還說你爸媽!!!他們從小就不管你了,還只留給你這麼間爛房子……你還有臉說他們……」 
  「住口!!!不准你侮辱他們!!!!」被我的吼聲嚇住的玲玲,先是停下了後面的話,然後便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迅速抓起地上的衣物,開始一件件穿在自己身上。 
  「啊啊!!玲玲……我錯了……我剛剛不應該……」看到玲玲如同往常一樣,生氣後準備走人,我再次習慣性地向她道歉。 
  「楊勇!!!我告訴你!!!你可別以為就你這點本事,就能把我娶過門!!!!如果你這麼不思進取的話,那我還真是看錯了你!!!」「玲玲……求求你,別這樣……我不是故意的……」 
  「討厭!!!別跟我來這套!!!!別碰我!!!!!」幾分鐘之後,玲玲便穿戴整齊,然後摔門離去。只留下我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床上。心中的委屈,讓我不由得有種想哭的衝動。 
  「下一站是雍和宮……上車的乘客請刷卡,沒卡的乘客請您買票……」當公車上的停站預報響起之時,我頓時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也突然發現,自己差點做過了站。 
  「不好意思!!!我剛剛睡著了!!!!」在售票員阿姨慍怒的眼神中,我趕忙掏出公交卡,在打卡之後匆匆下車。 
  當北京六月的艷陽天照耀在我的頭頂之時,我才從剛剛的匆忙中回過了神。 
  看著眼前莊嚴的雍和宮,以及街道另一頭的護城河,我不禁慶幸自己沒有坐過站。 
  否則,恐怕就得頂著大太陽,從東直門往回走上一站地的距離了。 
  「夢到玲玲了嗎……」下車之後的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足足有兩分鐘,才真正緩過神來。 
  我自己都記不清,這已經是我第幾次夢到玲玲了。自從一個月前,她和我正式提出分手的那一天起,我便經常在睡前以淚洗面,然後在夢中夢到她的身影。 
  從我和她交往到分手,足足有四年之久,也完全貫穿了我的大學生涯。在這四年裡,我和她之間的喜怒哀樂,玲玲深深印在我心底的一顰一笑,都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當然,更讓我刻骨銘心的,是我們的分手經過。 
  其實直到現在,我也無法想通,為何幾年來小鳥依人的玲玲,會在畢業後義無反顧地和我分手。為何在大學裡,無時無刻都要我陪著的她,會毅然決然地到上海去發展。為何在老師和同學們眼中外表秀麗、談吐得體的玲玲,會在分手時,說出我幾年都沒聽過的刻薄語言。為何……身在上海的她,只是在電話裡和我說分手,甚至連面,都不讓我最後見上一次…… 


  在學校的時候,有很多同學都說,當我們步入社會之後,就會改變原先許多價值觀念。雖然直到現在,我仍然會像上學時一樣,經常留戀於網游和毛片,但玲玲似乎比我成熟得更快,也轉變得更快。 


  直到現在,我才理解了,為何有些同學,無論如何也要考上研究生。也許,想得到更高的學歷只是一種說辭,真正的理由,其實是他們不願意過早的進入社會這個修羅場,還想在無憂無慮地生活兩年吧…… 
  玲玲……沒時間再想玲玲了……現在我可是有工作任務才是啊! 
  今天並非是週末,而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日。而我,現在必須要將老闆委託的文件,送到一個客戶的手裡。他公司的地址,正是在雍和宮旁邊的大廈之中。 
  也許……玲玲當初說的是對的吧……畢業之後,只有本科學歷的我,果然在找工作的過程中如履薄冰。外企、國企……這些大企業似乎都不願意招收我這樣,沒資歷、沒背景、沒學歷的三無人員。那些小的民營企業,雖然我並非完全排斥,但在聽到只有三位數的保底工資後,我也不得不望而卻步。 
  從2月份畢業,我甚至用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才找到了一個像樣點的工作。 
  這間企業,打著國內頂級金融行業的金子招牌,還有中央大國企在背後做靠山,確實可以說是個非常好的選擇。但是,當我進去之後,才發現……自己只不過是一個銷售人員而已……才發現……原來每個富麗堂皇的大樓裡,其實也都需要我這樣每天跑東跑西,渾身充滿汗臭味的打雜人員。 
  不過……至少底薪有兩千多塊……提成嗎……咳……還是不說它了……提成的條件……要完成的利潤指標……對於我這樣的畢業生來說,實在有點天文數字了…… 


  一邊看著手上的塑料表,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我一路小跑進了那座客戶所在的大廈裡。還好……大廈裡,至少還有空調,讓我不至於被太陽烤熟…… 


  像我這樣的工作,雖然比那些站街發傳單的外地小伙子們要強上一點。但強的,也僅僅不過是不用被路人以鄙夷的眼光輕輕一瞥而已。走到辦公區的我,事實上連對方收文件的人長什麼樣子都沒看見,在將文件交給他的秘術之後,便匆匆離去。 
  日至今日,我還記得,即便是我渾身上下全是汗水,即便那個長相清秀的秘書身邊就是飲水機。他們也沒用紙杯幫我哪怕接一杯水,甚至就連讓我在旁邊沙發上坐一坐的意思都沒有。在交完文件後,我和秘書互相盯了對方五秒鐘,我便知趣地說了聲再見。 
  在我離去的路上,我似乎聽到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聽見他從辦公室的另一邊走過來後,和秘書說了句「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穿著襯衫還流這麼多汗……真是讓金融行業幾個字變得不體面……」 
  「操他媽的……」心裡默念了一句可以自我安慰的話之後,我很快就將這種不愉快忘在腦後。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走出雍和宮邊上的辦公樓,我看了看手腕上的塑料表,時間大約是兩點一刻,距離我回單位報道還有段時間。 
  如果說做一個底層營銷人員,有諸如辛苦、勞累、受人白眼這些缺點的話,那它至少還有一點好,就是我至少可以在外面跑得久一點,也可以利用多餘的時間,光明正大地溜號兒……一個底層人物嘛……誰會在意你是否每天都按時上下班呢? 
  算了,要不然給小武打個電話吧,看看丫是不是還在家。 
  劉小武,出生在北京的遼寧本溪人,是我在大學裡的舍友兼死黨。和我一樣,他也在畢業後流入了社會,和我不一樣的是,他至今還對工作的事情一點不發愁,每天就窩在自己的屋裡,繼續過著大學宿舍一般的逍遙日子。 


  劉小武的家,就居住在雍和宮附近河沿的一處磚角樓。因為父母在老家本溪工作,畢業之後的他,便花了點錢,租了磚角樓最小的一間一居室生活。在和玲玲分手後,在沒找到工作的那三個月裡,劉小武的家,可以說成了我的樂園。 
  「喂……」明明已經下午兩點,但劉小武在電話裡的聲音卻充滿了睡意。不用說,丫肯定昨晚又玩通宵了。 
  「我操!!!大哥,現在已經兩點了,你丫他媽的怎麼還睡呢!!」習慣於和劉小武罵來罵去的我,立刻就從唯唯諾諾的職場小人物,恢復了校園裡的本色。 
  「操!!你他媽又不是不知道,最近魔獸的新任務,真他媽的耗神啊……」 
  「操!!!你他媽就不知道去找找工作!!!每天蹲家裡打遊戲能打出MONEY來嗎!!……」 
  「我反操!!!!你還別不信!!!爺們兒的頂級號,現在放在網上,至少能賣一千塊錢!!!!」 
  一千塊錢……一個多麼卑微的數字……即便是我這樣剛剛步入社會的毛頭小子,也從心底明白,一千塊錢對於現在的世界,意味得實在不多。但是,在劉小武的心裡,在他仍然沒有步入社會的心裡,這一千塊錢,似乎已經是很大的成就了,畢竟,這至少比大學每月的生活費要高出不少…… 
  沒有用多久,我就走到了小武的磚角樓下。在坐電梯直到頂樓24層後,我敲響了劉小武的家門。 
  當門打開的時候,我看到了熟悉的,滿頭亂髮、鬍渣叢生、睡眼惺忪的劉小武。當然,在我的心中,並不會因為內務不整潔去厭惡自己的兄弟,相反的,劉小武越是髒亂差,才越讓我感到安心。畢竟,這才是可以互相信賴的兄弟,會露給自己兄弟看的樣子嘛。 
  「嘿嘿……你丫說了那麼多大話,還不是找我來了……」看到我之後,劉小武頓時嬉皮笑臉地將我請進了屋子。 
  如果說,我的老屋裡,從牆皮到傢俱,都透露著一股令人感到陳舊的氣息。那麼劉小武的20平米小房間裡,則只會讓任何一個進去的人,都感覺到一股鬧心的浮躁。 
  因為,這傢伙的小屋,實在太小……也太亂了……一張床加一個電腦,基本就佔據了他房間的全部空間。電腦桌邊的一個只有小學課桌大小的茶几上,擺放著一桶吃完的方便麵,狹窄的過道上,則零落著一些雙匯火腿腸的包裝袋。 
  「哎……你不會連早飯都只吃方便麵吧?」坐在唯一能夠坐人的床上,我看著有些恐怖的四周問道。 
  「嗨!!反正我每天也只用吃兩頓飯,這樣既省錢,又能填飽肚子,還能保持身材,哈哈!!!!」真是「會生活」啊……看著劉小武得意洋洋的表情,我沒有再開口打擊他這份純真的自信。但是,先不說他這樣的生活,已經讓劉小武整個人都瘦小枯乾,就說他每月省下的,由他父母寄來的生活費,最終也不過是投入到網游的點卡上而已…… 
  「來,抽根煙吧!」小武自己點了根紅塔山後,便遞過一根給我。而我,也沒有客氣,也不顧屋子裡會空氣混濁,便大口大口抽了起來。 
  幾年之後,隨著我工作開始慢慢有了起色,諸如軟中南海、利群、玉溪、小熊貓、驕子、黃鶴樓、芙蓉王、蘇煙、中華等各種好煙都會經常隨便亂抽。但是,我卻始終忘不了,在大學時代,因為8塊錢的價格,被常抽點8中南海的我們,認為是好煙的紅塔山。直到現在,在沒人的時候,我仍然會跑去便利店,買點紅塔山,自己一個人偷偷過癮一番,然後不時會追憶起那段快樂的大學時光。 
  「正好你過來,我給你看看我剛下載的實況2009吧!!通過我極為細緻地組裝,我的電腦現在已經運行得沒問題了!!」劉小武不等我的回答,便興致匆匆地打開了電腦。 


  「啊……你先玩著,我看看就好……」面對大學時代陪伴了我們四年的實況足球,當時的我,卻出人意料地不想去玩。 
  「喲……不是你前幾天說想玩玩嘛,我安裝的時候,可還想著讓你來試一試呢。」 
  「大哥……你體諒一下,我剛剛用一個上午從宣武區跑到海澱區,再從海澱區跑到這裡啊……我太累了,看著你玩就好……」之後的一段時間內,劉小武選擇了國際米蘭,將電腦控制的巴塞羅那踢得落花流水。玩的過程中,他彷彿特意為了吸引我注意力一般,不斷說出「哎呀,這版的伊布真牛逼」、「你看你看,這版的隊員傳球變快了」、「我操,六星難度我都能幹個5比0,怎麼樣,你現在肯定踢不過我了吧」。那天不知是怎麼了,看著劉小武興奮地打遊戲,我卻始終感染到他身上的興奮勁。坐在床上的我,只是呆呆地看著他一球一球地屠殺電腦,同時在抽完一根煙後,立刻又點燃了一根。 
  「我……今天坐公交車時夢到玲玲了……」 
  「啊!!……都幾個月了,你還想著她啊!!……」 
  「我不知道……其實……我現在都沒事了……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夢到玲玲……當時在我家和我吵架的片段……」 
  「你等等啊,已經補時了,讓我再進一個,再和你說……」終於將另一隻球隊曼聯踢成8比0後,劉小武轉過腦袋,再點了根煙後,開始如同過去一樣,對我進行教育。 
  「我說……咱爺們兒能大氣點不?你說你這麼個大個子,怎麼整天多愁善感啊……你看看我,哥們兒我當年甩了前女友後,第二天就恢復正常了!!!」劉小武開始如同以往每次一樣,開始用他光輝的「泡妞戰史」來教導我該如何做一個「純爺們兒」。他好像已經記不得了,當年的經過,並非像他自己吹噓的那麼英勇。在和人家交往一個月後,那姑娘便因為覺得劉小武整天泡網吧不上進,將劉小武甩掉。而初戀失敗後的劉小武,曾經也躲在被窩裡哭過…… 
  不過,對於劉小武喜好吹牛這個特點,我倒是一點也不反感。也許,當時的我,並不想聽到任何高深的哲學,只是想單純的被哥們兒奚落幾句吧…… 
  在被劉小武說了將近十分鐘後,我終於在不住點頭後感到了疲倦。我看了看手錶,當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半左右,我也該啟程動身回單位報到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我將一個小時內第五根煙掐滅後,便跳下了劉小武的床。 
  「哦……你……晚上還來嗎?」當我突然下床的一瞬間,劉小武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起來。我知道,一個人生活的他,其實也很寂寞,也希望有個哥們兒能夠陪在身邊。 
  「也許吧……我得看看今晚要不要加班……」暫時還不想晚上到這裡鬼混的我,找了個模稜兩可的理由,「對了,我最近已經把招租廣告貼在網上了。」 
  「啊!!!你真的貼了!!……」聽到我的話,劉小武突然敏感地叫喚起來,「都說了讓你別租,租了也租我啊……這樣我們打遊戲就方便了!!!」 
  「別逗了,我租房子可是為了掙錢……如果租給你,租金能夠回收多少我可沒信心。」我拉開房門,準備走出劉小武的家,「而且,你知道的,我想用這筆租金去給自己置辦點行頭。」 
  「哎呀……就你說那些行頭……什麼手錶、西服、鋼筆……這些有那麼重要嗎?錢財乃身外之物啊!!」 
  「呵呵……沒辦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想不被別人看不起……只能用這些東西來偽裝自己了……」走出劉小武的家門,我便再次投身到酷熱的天氣裡,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走到河沿邊的公交車站,坐上熟悉的846路,回到了自己的單位報到。 
  在我十五歲那年,父親因為事業失敗而傾家蕩產。母親在一怒之下,選擇了和父親離婚,然後嫁給了一個曾經上過春晚的畫家。在母親離家之後,父親便只身一人離開北京,為了我去努力賺錢。 
  後來,我的生活雖然拮据,但在父親的資助下,至少有錢讀完了高中和大學。 
  但是,雖然每月都有父親寄來幾百塊的生活費,我卻始終無法再度擁有他。 
  自從我十七歲那年父親離家出走,他唯一留給我的,只有那座位於北京市東西十條的老屋。之後的幾年內,我只能在每年的國慶節長假,才看到從外地風塵僕僕趕回來的父親。父子之間在一起兩到三天後,父親便再度離開了我。而下一次的見面,又將是下一個年頭…… 
  後來在一次通話中,我似乎聽到父親身邊有女人的聲音……再後來,在一次通話中,我又似乎聽到他身邊有嬰兒的啼哭…… 
  「只要爸爸他能過好……也算可以了吧……至少……他還沒有忘了我,還給我寄回來生活費……」每當我苦惱的時候,我習慣性地用這些話來安慰自己。這種自我安慰的性格,也體現在玲玲和我分手之後…… 
  當天晚上,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我的老屋。作為一個男生,事實上,我的房間雖然略微雜亂,但比起劉小武來可以說好上許多。多年來一個人的生活,讓我至少懂得經常打掃打掃衛生,或者修一修家裡老舊的電路。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以前從來不看的電視節目,如今成為了我每天晚上的最愛。從前永遠在中央五和北京六兩個頻道間徘徊的我,現在也有點愛看一些爛俗的電視劇,也愛看某些更加爛俗的選秀節目了。 
  每天的生活,就是早上從床上爬起來,白天在東奔西跑,晚上回家看看電視。 


  這樣無聊的兩點一線生活,似乎越來越成為我的主旋律。 


  正當我聚精會神地觀看著陸濤和夏琳吵架之時,坐落在沙發上的手機突然響起。當我拿起手機,上面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您好。請問您是哪位?」我用剛剛在單位學來的溫柔語氣,對著聽筒裡的對方說道。 
  「您好,請問您是楊勇先生嗎?」 
  「啊……我是……您是哪位?」 
  「我叫沐羽燕,今天白天在網上看到過您發上去的廣告……」 
  「哦哦哦哦!!!!您是求租是吧……」 
  「是的……」有人說愛情是緣分,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是眾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已在燈火闌珊處。對於這一點,曾經的我始終懶得去相信。但當那個天籟般的柔和嗓音從電話中響起之時,我其實便已經掉進了冥冥之中的天意裡,陷入了那段令我刻骨銘心的愛戀之中。 
  「您網上的價格是每個月1500塊,我想,能不能再便宜一點?」電話那頭的聲音繼續問道。 
  「恩……啊不……我想……您可以先來看一看房子再說……我上面也寫了『具體成交價格』面議。」 
  「好吧,那您哪天有時間,我想去看看房子。」 
  「我想想……平常還得上班……要不週六吧,週六我在東西地鐵站和您見面行嗎?」「好的,那到時候見……」真是很溫柔的聲音啊……掛掉電話之後,我坐在沙發上不禁回想著剛才的通話。 


  如果說,玲玲的聲音屬於小女生的那種嬌嫩。那麼電話裡的那個聲音,則有種天籟般的純淨。慢條斯理的語速、清澈柔和的嗓音,簡直比電話裡的接線員還要好聽。 
  會是一位怎麼樣的房客呢……聲音這麼好聽,長相也不會差吧……哎呀呀……我都在想些什麼啊……聲音好聽但長得醜陋的女人可不少見……只要人家是個規矩人,能夠踏踏實實住在這裡就好……我這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還是先想著去奮鬥吧……對對對,先要奮鬥……男人嘛……有了錢就有了一切……沒錢……就沒有一切……沒有一切……玲玲……你是因為我一無所有才嫌棄我的嗎……真
是的……都幾個月了……怎麼他媽的又酸楚上了……他媽的…… 
  也許是受到電話裡天籟聲音的影響,那個晚上,我將積攢了一個禮拜的慾望,用自己的右手釋放了出來。之後,便拖著疲憊的身體進入了夢鄉。 
  當時的我,還沒有意識到,即將在我,和那兩個房客之間發生的,那一段令人回味,但又無限傷感的故事……


                                第二章 初春之乍暖還寒 
  
    「喂喂!!到底行不行嗎!!你丫痛快點!!」 
  「這個……這個嘛……」 
  「哎呀……你真他媽磨嘰,我就想去找你玩啊!!!絕對沒有想看看姐妹倆的意思!!」 
  「去你大爺的!!你丫絕對是來看她們的!!!」 
  「呵呵呵……就算是有……那也僅僅有一點嘛……老楊,拜託了!!這週末讓我去看看吧……」 
  「真服了你了……週六下午吧!!上午我要睡懶覺!!」 
  「好好好好好好……」 
  聽著劉小武一連串發自肺腑的「好」字,我一點不猶豫地掛掉了電話。反正這傢伙的臉皮一直很厚,他到時候也一定會不請自來的…… 
  現在的我,正坐著的北京5號線地鐵,前往東西站上班。早晨的車廂裡,擠滿了各種各樣的,為了生計而奔波的人。除了那些心安理得坐在稀缺的座椅上的人以外,其他的人,有的彆扭在看著手機裡各種類型的小說,有的正捧著英語書默默朗讀,有的則乾脆在人與人緊密地包夾下,能以站著的姿勢,就閉眼打盹兒。 
  記得在上大學的時候,經常聽假期去打工的朋友說,每天早晚擠地鐵,似乎是比辛苦工作更累人的事情。那時候的我,因為經常和劉小武混在一起,腦子裡完全沒有這種概念。直到現在,當我自己也成為光榮又悲催的上班族之後,我才立刻明白,原來不僅僅是奮鬥本身,就連通往「春天」的地鐵,都是堪比蜀道的一條修羅之路。 
  不過,比起身邊或嚴肅、或愁苦、或面無表情的人們,此刻的我,不僅僅沒有因為車廂裡被擠成相片,或者聞著憋悶的空氣而難受,反而卻一臉的淡然。 
  有人說,不管是再老辣的人,他的臉上,也多多少少透露著他的內心。雖然喜怒不形於色總被那些自認為是社會老油條的老傢伙們放在嘴邊,但事實上,沒有人,能真正做到這點。或多或少,或在人前,或在人後,你總有那麼段時間,會讓你的心態,完完全全表現在臉上。 
  而現在在我的臉上,那一份輕鬆和淡然,正是內心中一股久久不去的暖流在湧動而產生的結果。什麼?你說心裡高興臉上應該笑著?靠……如果你見過那樣的人,你真的沒發現他其實是個智障麼……至少我從來沒見過,一天到晚自己對著空氣傻呵呵笑個沒完的傢伙……除非……他是個智障……又除非……他今天中彩票了…… 
  從沐羽燕、沐羽晴這對姐妹來到我這間老屋子居住,已經過了將近一周的時間。對於我這樣一個單身、頭腦簡單、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說實在的,即使在上班的時候,只要想到一回家之後,家裡有兩個宛如天仙一樣的美女,就足夠讓我開懷的了。 
  在姐妹倆搬進來的第二天,也就是上周的週末,我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竟然比想像中的要出色許多。直到現在,我還清楚地記得,那一天之中,我就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大早上就睡不著爬了起來。在看到早起的沐羽燕後,陪著她去樓下買了點菜。回到家之後,因為沐羽晴也起床了,我就主動申請要為大家做頓飯。 
  吃完飯後,我又拿著家裡的鉗子和改錐,為姐妹倆的屋子裡敲敲補補。 
  如果說,我這麼一個要背景沒背景、要學歷沒學歷、要長相沒長相的傢伙,還有什麼優點的話,那就是,從小到大,因為父母常年不在身邊,至少練就了一手炒菜的本領,對家裡的一些常規敲打的工作,多少也掌握了一些。 
  記得那一天,在我揮灑著汗水,將全部工作做完後,沐羽燕慇勤地幫我遞過毛巾,她的芊芊玉手,和我粗糙的手掌有一次輕輕地碰觸。就連刁蠻的沐羽晴,雖然也板著臉,但是多少還說了句謝謝。 
  當天晚上,儘管在吃過晚飯後,姐妹倆沒有按照宅男的理想,和我有更多一點的交集。她們洗過澡後,便回到屋裡,並關上了房門。但是,即使如此,作為一個單身好幾個月,別說和這樣的美女交流,就連正眼也沒被她們看過的我來說,這已經足夠足夠了。 
  雄性荷爾蒙?男性的保護欲?具體是因為什麼,讓我僅僅在幹了一天活之後,便開心無比,就連我自己也想不清楚。不過,我只記得,當天晚上,儘管身體因為累了一天有些疲憊,但我依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腦海裡滿是沐羽燕溫柔的笑容,偶爾還會閃過沐羽晴壞壞的笑意。 
  直到之後的一周之內,我都經常會想起,當天晚上那股灼熱無比的感覺。那一天,我幾個月內第一次,在一天之中手淫了兩次。第一次,是在狹小的洗澡間內,看到一根軟軟的毛髮,掉落在地上的一角後,我拿起那根毛髮,腦子裡幻想著沐羽燕的裸體,將毛髮包在自己的手掌中,手掌再套弄著雞巴手淫。第二次,則是躺在床上無法入睡之時,腦海裡想著姐妹倆的音容相貌,以及摸著枕頭下珍藏起來的那毛髮,控制不住內心的情慾,便又再度爆發了一次。 
  老實說,事後想來,其實那一天,姐妹倆對自己,最多只能稱得上有禮貌而已。該防備的還是在防備著,比如晚上早早進屋並鎖上了門。但是,正如同世界上所有雄性動物一樣,我那天,就是沒有理由地悸動了。火爆的情感,就連理智也無法克制,讓我頓時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慌張裡不能自拔。 
  「東四站到了……」當地鐵裡的播報聲響起,我才從出神的想像中回過了神。 
  眼看地鐵裡已經在發出著要關門前的「滴滴」聲,我趕忙衝出了車廂。 
  「現在的時間是……完了,都八點十五了!!!要遲到了!!!」在看到手機裡的時間後,我用最快速度衝出了地鐵,向著單位跑去……並在還差一分鐘遲到的情況下,用幾乎暴力的力度,按下了辦公室裡的指紋打卡器。 
  當時的北京正值七月底的三伏天,儘管只是早上,氣溫仍然炎熱中帶著乾燥感,一路奔跑的我,也出了一頭大汗。當我打完卡後,便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因為不敢弄髒袖子,只好用手掌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 
  「楊勇……你怎麼出了那麼多汗水?」坐在我旁邊的田亞維,用她慣有的關切聲音,輕輕問候著我。 
  「呵呵……今天有點趕了……」慌忙擦著汗水的我,一邊苦笑,一邊回答。 
  「哦……看來你今天又起晚了啊……楊勇……你可得注意點哦……咱們的唐大美人,對每天都差點遲到,也會看不慣呢……」 
  「啊……我知道了……今後一定注意……」 
  田亞維,是和我一起面試進入這家大企業的女孩子,因為是同屆畢業,一同面試,也因為被領導和我一同安排在象徵著辦公室裡新人的,最靠門口的座位上,在幾個月的時間裡,和我迅速熟絡起來。 
  我到現在還記得,初入公司之時的我們倆,一個是滿臉冒著傻氣,一個則因為能進入這樣一家大企業,而滿臉激動緊張。而在這樣一家利潤非常高,組織構架嚴謹的大企業裡,作為新人的我們,很快便感到了一種如同上了發條一般的緊張感,這也讓一同進入公司,看起來後台都幾乎等於零的我們,更變得無話不說。 
  只不過,比起每天傻乎乎的我,田亞維顯然更為優秀一點。從進入公司到現在的五個月中,我似乎除了比上學時消瘦了一些,其他方面沒有任何變化,依然穿著廉價的襯衫、皮鞋,用著廉價的手機,臉上也竟是讓人一看便覺得這傢伙廉價的表情。 
  而田亞維,則在幾個月中完全變了模樣。當初紮著兩條馬尾辮,身穿著VEROMODA的她,現在已經擁有了好幾個品牌的工裝,每天都不重樣地換衣來上班。原本素面朝天的樣子,現在也用一層厚厚的裸妝,修飾得略顯成熟。如今的她,就連和領導說話,似乎都帶著一股自信,做事風格更是比我利索不知多少倍。 


  當然,儘管我們兩個在公司裡的發展不盡相同,但我們的關係仍然保持的很好。至少,田亞維每天仍然熱衷於和我竊竊私語著公司裡某些人的八怪,而我也仍然傻乎乎地聽聽笑笑,完全不理解她說這些到底有什麼樂趣。 


  「開會了!!開會了!!!!!」在一個高亢的女聲,以及一連串高跟鞋重重的響聲中,一道亮麗的紅色,從我和田亞維的身邊走過。看到這抹紅色後,我和田亞維趕忙拿起桌上放著的本子和筆,匆匆離開了座位。 
  「今天算你走運哦……唐大美女之前一直沒進來……否則的話,讓她撞見你這樣慌慌張張的樣子,肯定要修理你一頓了!」如同過往,田亞維依然毫不留情地奚落著我。
  「啊……我都說了知道了……今後一定會早起點……」我記得小時候,自己曾經在一盤從同學手中借來的七龍珠Z錄像帶裡,看到過日本東映電視台的台標。 
  當時東映電視台的設計,是先在岸邊刮起一片浪潮,然後東映的台標,從浪潮中心緩緩冒出來,然後一點點變大,最終變成打在屏幕正中心的醒目標誌。 
  如今,當我看著身邊的所有同事,一同簇擁向辦公室角落裡的會議室之時,在我看著會議室的最中央,那一抹艷麗的紅色之時。我那個不靈光的大腦,突然想起了當年東映台標「出海」的景象。一個個身穿白色襯衫的少男少女,就好似那排在海灘上的浪潮。而站在最中心的紅色,則如同台標一般,有點眾星捧月的感覺。 
  唐大美女,本名叫唐敏,英文名TAMI,是我們整個銷售團隊的領導,也是整個部門裡數得著的高級幹部,級別名稱:高級副總監。 


  在公司裡,關於唐敏,議論最多的無外乎兩個話題。第一,她為什麼年紀輕輕,就能坐上別人得至少花二十年才能坐到的副總監位置。第二,那就是,為何比起每天都穿正裝的我們,她卻能每天都換著花樣來穿衣。而且,無論什麼花樣,主色調永遠都是艷麗的、如鮮血般刺眼的紅色。 


  正如同唐敏本人著裝的品味一樣,有著高挑身材、豐滿雙峰,以及可以奪你魂魄的一雙勾魂丹鳳眼的唐敏,從性格上,卻如同火焰一樣的灼熱。無論是開會還是普通交流,甚至是偶爾的團隊聚餐之中,一方面,她經常如同烈火一樣,對工作成績不佳的員工,給予能夠摧毀你人格的猛烈批評。另一方面,在不發脾氣的時候,當大家其樂融融地聚餐,或者心平氣和地交談之中,她那高亢的聲線、凌厲的雙眼,也瞬間散發出強大的氣場,讓所有人都在她面前有自慚形穢的感覺。 
  不過,今天的唐大美女,雖然依舊臉上帶著故有的英氣。但似乎卻沒有任何激動的傾向,反而臉上充斥著她不常有的肅穆之感。 
  「各位,想必之前你們也聽到了關於組建新部門的很多風言風語……我今天就為你們解開心中的疑惑吧。」坐在首座的唐大美女,一臉認真地說著,「公司在討論了很久後決定,將在今天9月份,組建由各個部門精英人員組成的核心研究部。進入新部門的條件,是選擇每個部門成績最好的五個員工,不分資歷深淺,只看業績!」在唐敏說完後,那些所謂的,聽過風言風語的老員工們,頓時一片嘩然。就連我身邊的田亞維,也一臉震驚的樣子。在這一刻,似乎只有我,因為沒有聽到過任何傳言,反而一臉的茫然。 
  「大家聽我說……我知道你們對公司這麼突如其來的決定感到驚訝。但是,也希望大家能站在公司的角度去思考,面對如今迫在眉睫的形式,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去等待了!」唐敏似乎有點不願意繼續多說,高聳的肩膀動了動,有了要從座位上起身的意思,「選擇員工的業績標準,會選取今年的總成績作為參考。各位,因為新的部門負責人就是我……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表現出色一點,讓我們能夠在新的部門裡,繼續一起做些事情。」 
  宣佈完公司關於組建新部門的決定後,唐敏便站起身來。在她的面前,聽話的員工們自覺為她讓出一條道路。儘管很多人都想對這個政策問得更仔細一點,但沒有人敢在唐大美女一臉嚴肅的時候,去追問那些貌似她不想多說的事情。 
  當唐敏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也如同其他員工一樣,恭恭敬敬地為這位公司裡的當紅美女讓出了道路。不過,正當我低著頭,等待視線中,唐敏裹在黑絲和紅色皮鞋中的腳踝消失之時,唐敏卻突然轉過了身。 
  當我有些緊張地抬起頭時,看到唐敏被燙的捲曲的一頭長髮、稍微厚實,但絕對性感的嘴唇,以及那對彷彿要噴出火來的明亮雙眼。 
  「楊勇!!你要注意公司形象!!!一頭汗臭,會讓客戶們對公司產生不好的想法的!!!」唐大美女劈頭蓋臉地怒吼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會議室。 
  只留下我呆呆地僵在當場,額頭上原本要止住的汗水,似乎流得更多了些。 
  「哈哈……看來唐大美女還真是眼睛裡不揉沙子啊!!!」田亞維路過我身邊的時候,嘻嘻哈哈地取笑著我,「別愣著了,公司裡哪個人沒被她罵過啊……」 
  「哦……哦……」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我趕忙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全然忘記,自己這次用的是胳膊上潔白的短袖…… 
  作為中國頂尖的金融企業,雖然我所工作的這家公司,儲備了各種各樣的人才,也做著各種各樣的業務。但是作為銷售團隊,卻永遠沒有那麼悠閒,不但坐不了辦公室,更得每天穿插在北京城的各個地方,為的就是能夠多認識些客戶。 
  而作為新人的我和田亞維,自然而然的也要奔赴北京市裡那些陌生的戰場,去和每一個用電話聯絡過的客戶見面,再用不熟練的業務知識與他們周旋。 
  不過,比起我來說,田亞維似乎要幸運的多。先不說她負責的西城區,比我負責的石景山區要好上數倍。就連工作本身,都存在難度差別。從進入公司之後,雖然我倆都經歷過入職培訓。但我很快便一個人,被唐大美女派到資源相對匱乏的石景山區。而田亞維,則跟著一個業務方面很在行的老員工,兩人一起工作到現在…… 
  每一次,看到田亞維和那個老員工一起討論和工作,我都會由衷地羨慕。在這個如同高速齒輪一樣運轉的企業裡,對我們這樣完完全全的菜鳥來說,有一個熟悉業務的老師,那將是多麼大的一種財富啊! 
  當同事們都熙熙攘攘地拿著文件走出辦公室,奔向北京各地的戰場之時,周文川如同以往的每次一樣,正拿著手中的筆記本包,站在通道口,微笑地看著我。 
  看到周文川手裡搖晃的汽車鑰匙,我知道,今天又可以有搭便車的好運了。 
  如果說,像我這樣的毛頭小伙子,屬於公司裡絕對意義上的矮丑搓,那麼,周文川就是名副其實的高帥富了。 
  從中學開始就在英國留學的他,上有在金融界一手遮天的老爸,下有那幾個必須要哄著他的領導。身材健康、相貌英俊,就連皮膚都十分細膩,再加上他一身的名牌,和那輛停在車庫裡的奧迪A4,都讓周文川成為上至領導,下至同事們,又羨慕又器重的對象。單位裡的女同事們,更是對其多有照顧,有的小姑娘,諸如田亞維這樣的,更經常表現出花癡一樣的表情,成天到晚意淫周帥哥一切值得八卦的東西。 
  說實在的,能和周文川成為公司裡關係很好的朋友,起初就連我自己都沒想到。雖然周文川本人倒是一派精英類的作風,待人和善,工作進取,絲毫沒有高帥富的架子,但大多數人,往往只可遠觀,而不敢褻玩焉。 
  記得最初認識他的時候,也是他順路去石景山辦事,就開車搭了我一段,讓我免受地鐵公交之苦。如果硬要說我這個所有條件都平凡無奇的小子,能讓周文川覺得有什麼特別的話,那無非就是第一次坐那輛奧迪的時候,我所說的一些話,也許深深地觸動了他吧。 
  「周哥,我不明白,像你這樣的人,為何還要在這個辛苦的銷售團隊裡工作呢?」第一次交流的時候,分不清職場規則的我,說著不過大腦的話。 
  「哦?為什麼你要看低銷售工作呢?再說,我的業績也不錯啊。」正開車的周文川,用他一向的溫和聲調,有一搭無一搭地回答著我。 
  「不不……我知道你能力很強。我的意思是,你明明有個可以在金融街呼風喚雨的爸爸,為什麼……」 
  「我爸爸!?你聽誰說的!?」沒等我說完,周文川一反常態地插嘴了。平時的他,向來有耐心聽別人把話說完,從來不會去打斷對方。 
  「啊……大家全知道啊……不會你一直認為,整個公司裡都不知道你的身世吧!?」 
  「不會吧……」聽我這麼說,周文川似乎露出了一絲讓我很不理解的痛苦表情。後來我才知道,當時的他,確確實實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已經是辦公室內人盡皆知的秘密,儘管,他工作的一年中,一直對自己的家世守口如瓶。
  「呵呵,你也別這麼介意……我這個人不會說話,就按照亞維說的,像你這樣的人,在大家的眼中肯定是沒有秘密的。因為……辦公室裡,恐怕就沒有秘密可言……」 
  「是這樣啊……」仍然表現地在專注於開車的周文川,沒有轉臉看向我。但是就連我都能看得出,他此刻特意裝出來鎮定,其實一點也不像。 
  在那一次攀談之後,高帥富周文川似乎對我有了一些結交的興趣。於是,每一次當他要順路去西邊辦事,他都會主動叫上我,讓我搭一趟便車。而我也許是不知輕重吧,反正每次也都心安理得地去坐他的好車。 
  經過每次在路上的交流,我和周文川之間的話逐漸多了起來。通過慢慢的交流,我一方面真切地看到了,周文川那淡定從容,又細緻入微的工作態度。另一方面,我也發現,其實周文川這個人,似乎沒有他表面看起來那樣一塵不染,至少,他是個抽煙的人,而且煙還很勤。 
  「楊勇,你今天遇到什麼好事了?」一邊開著車,周文川一邊問我,「被唐大美女痛罵了幾句,沒有人能像你一樣還一臉開心的樣子。」 
  「哦?我看起來很開心嗎?」 
  「呵呵……也許你自己都沒注意吧……反正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你好像心情很不錯呢……」 
  「哈哈……也許吧……我倒也沒特意高興啥啊……只是,也確實沒什麼煩心事吧……」儘管嘴上這麼說,但我心裡清楚,周文川所指的開心,應該是我這幾天發自內心的,絲毫不用刻意裝出來的心情。而這種心情的根源,正是出自我家裡那對同屋居住的姐妹花吧。 
  「操……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悶騷啊……看你這樣子,好像還藏著掖著似的……也罷……反正你越是不說,我越確定你最近真是遇到好事了。」周文川一邊說著別人面前很少能夠顯露出的,但在我面前越來越肆無忌憚的粗口調侃著我。 
  同時,他的右手伸到我的面前,「嘿……來一根……」 
  「今天只有紅塔山……你就將就將就吧……」明白周文川是什麼意思的我,趕忙從兜裡掏出了一包七塊五的紅塔山,先是自己點上一根,然後又遞給他一根。 
  「沒關係,紅塔山就不賴……」周文川一邊抽煙,一邊繼續開車。 
  事實上,我到現在都不清楚,為何公司裡所有人,除了我以外,甚至都不知道周文川會抽煙這個事實。我也不清楚,為何這樣一個富家公子,居然會對我兜裡常備的紅塔山那麼感興趣,而對中華、玉溪、蘇煙這種,應該是他這個檔次的人抽的煙,卻好像一點也不感冒。 
  一邊走在北京的翠微路上,周文川繼續和我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天。經過幾次的蹭車,我們似乎已經有點無話不說了。不僅僅是工作的事,哪個娛樂明星的艷照被發到網上……哪個MIX昨天發生了打架事件……哪個大人物在私底下是如何一副狗樣……都作為我們的談資,一邊聊一邊笑。當然,對於有些過於高深或機密的事情,大多數的情況,都是我在聽,他在說。 
  終於到達目的地後,我便下了車。不過這次,就在我要離去之時,坐在車裡的周文川卻叫住了我。 
  「對了!!楊勇,這次新部門的籌建,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反正我業績也一般,這種好事輪不到我吧……」 
  「你怎麼一點自信都沒有啊……我來告訴你吧……據說新部門的人員薪酬,將比現在至少高出三倍!」 
  「三……三倍!!……」 
  聽到周文川說出「三倍」兩個字,我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呵呵……反正你努力吧……雖然你今年業績不算突出……但如果從現在開始努力,還是有可能擠進去的。」周文川說著,突然露出了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可能馬上就有要用錢的地方了……所以……少年,加油吧!」 
  「喂!!你為什麼說我馬上要用錢啊!?」周文川的話,頓時讓我一頭霧水。 
  周文川沒有再回答我,而是慢慢關上了副駕駛的窗戶。 
  隔著玻璃,我看到周文川對我壞壞地笑著,他的右手,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心形的圖案。然後,沒等我追問,周文川的奧迪A4便揚長而去…… 
  直到幾年之後的今天,在我多少見識過各路職場高手之後,我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仍然不得不佩服,周文川這個傢伙的敏銳。僅僅是偷偷觀察我的表情,便猜出了我當時自己都不太清醒的心境,猜出了我有可能會陷入愛河的未來。那顆畫在空氣中的心,也正代表了,他認為我即將談戀愛的這個事實。 


  送別了周文川後,我便走進了翠微大廈,前往我必須要奔赴的戰場。 


  「三倍的薪水啊……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走在通往客戶辦公室的樓梯間,我翻開了手中關於這名客戶的資料,「啊啊……看來今天是個難啃的老骨頭啊……真是……像這樣……每次都接手這樣的客戶……我根本沒機會將業績衝上去啊……」 
  那一天,在經歷了每天從居住的東四十條前往朝陽門的公司,從公司前往石景山,再從石景山回公司,最後從公司回家的一系列既常規,又累人的工作歷程之後。我又一次拖著疲憊但興奮的心情回了家。 
  之所以興奮,無非就是因為家裡那兩姐妹了…… 
  事實上,雖說是兩姐妹,但每天當我回到家的時候,卻往往只有妹妹沐羽晴一個人在家。而在北京北城的某財務公司上班的姐姐沐羽燕,則經常比我回家還要晚。 
  這周的前兩天,我甚至因為每天回家要面對態度並不甚友好的沐羽晴,心裡感到有些擔憂。不過還好的是,自從上次在我的臥室對我一番痛罵之後,沐羽晴儘管說話聲調依然經常維持在高八度的水準,但卻沒有再對我惡語相向。經過了幾天的相處,在我經常很注意地表現出友好之後,她也偶爾能夠和我聊上幾句了。 
  不過今天,當我打開家門,走進客廳之後,從衛生間的門裡,卻傳來了洗浴的聲音。而在廚房的爐台上,則有一口大鍋,在小火不斷燉著甚至能飄出香氣的食物。 
  從擺放在門口的涼鞋來看,顯然正在洗澡的正是沐羽晴。而姐姐沐羽燕,依然和往常一樣,大概還要一個小時才能到家。 
  從沐羽燕、沐羽晴姐妹搬進來之後已經過了將近一周左右的時間。在這一周裡,儘管我這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經常會在姐妹倆不注意的時候想入非非。但事實上,自從週日晚上我在浴室裡撿到那根陰毛之後,我便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也許是出於女性本能的防備,自從那天之後,姐妹倆每天都讓我先進入浴室洗澡,然後二人才交替去洗浴。而在第二天,當我再度洗澡的時候,或者在同一天的夜晚,當我一個人夜裡去撒尿的時候,那間姐妹倆洗浴過的洗澡間,都會乾淨得如同白紙一般。別說是再撿到陰毛,浴室的地上,就連一根頭髮都沒有再讓我發現了。 
  不過還好的是,至少在我的枕頭底下,始終保留著姐妹倆不知是誰的那根陰毛,以供我每天睡前,那次用頭腦遨遊淫慾海洋的「壯舉」之用。 
  「羽晴!我回來了!!」換好拖鞋之後,我先走進廚房,偷偷喝了一口那鍋用鴨子、枸杞和天麻一起慢火熬燉的美味湯汁。然後,在得不到沐羽晴任何回答之後,我便回到了自己的屋裡,習慣性地打開電腦,去看一看今天SIS上又更新了什麼資源。 
  自從上週六,在姐妹倆剛來的第一天,沐羽晴被我抓到偷看我電腦裡的毛片之後。我便再也沒有發現過,自己的電腦有被別人動過的痕跡。無論是世界之窗還是暴風影音,甚至是屋裡的一切擺設,都和我離去前一模一樣。雖然,我其實內心底,很希望沐羽晴再偷偷看看我電腦裡的視頻,然後再被我發現…… 
  不過,似乎冥冥中注定了一樣,當你越想看到什麼,人生往往就越會和你開玩笑。而正當你心灰意冷,命運卻總在這個時候,為你打開了另一扇大門…… 
  在我打開SIS之後,我突然發現,在我的信息欄目裡,赫然有一封版主發來的,對熱心回復予以獎勵的短信。看到這個短信後,我頓時一頭霧水,因為……作為多年潛水黨……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在SIS裡用心回復過了…… 
  當我展開短信內容之時,看到了那段得到加分獎勵的回復…… 
  「其實雙性人並不應該受到大家的歧視……她們與生俱來生成這個樣子……並不是她們的錯……她們也應該享有和一般女孩子一樣的生活、愛情……她們也應該得到大家的理解……畢竟,誰也無法決定自己的肉體長成什麼樣子……就好像……誰也無法決定自己的父母是誰……儘管也許他們真的很操蛋……」 
  這……這是怎麼回事!!……當時的我,在看到內容下方的署名是我自己後,頓時陷入一種迷亂之中。而當我打開網站的連接,看到了那條回復,是為昨晚發表了扶她漫畫的一位狼友所提交過去的。 
  在那一刻,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迅速猜出了問題的答案。 
  沐羽晴!對,就是沐羽晴!!她終於再次,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動我的電腦了!! 
  儘管這一次,她可能很注意的,沒有弄亂我屋子裡任何的擺設,在電腦裡,也沒留下任何的痕跡。但是,她恐怕不清楚,自己在SIS裡回復之後,有可能在第二天接到版主的獎勵!! 
  說實在的,作為一個平凡的男人,在終於發現沐羽晴動過我的電腦之後,我第一時間的反應,除了心跳瞬間加速以外,腦海裡完全是一片狂喜。一股齷齪,但沒有任何男人能避免的想法,加速刺激著我體內的荷爾蒙分泌。而這個想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一個像沐羽晴這樣的絕對美少女,竟然用我的電腦看了H漫畫啊!!! 
  在迅速看完了那篇,講述了姐妹扶她之間百合劇情的漫畫後,在腦海裡不斷出現沐羽晴的形象後,我頓時不可阻擋地勃起了。 
  「媽的!!這不是誘惑老子嗎!!!」我立刻關上了電腦屏幕,然後走到門口,為了之後的一次酣暢淋漓的手淫,準備鎖上門鎖。只不過,就在我的手握住把手的一瞬間,一個邪惡而大膽的念頭,在我的心底,如同惡魔一樣悠然升起。 
  我們家的老式廁所,有著和一般家庭不一樣的構造。走進廁所之後,右手邊是排泄用的馬桶,和洗臉用的洗臉池。而左手邊,則是為了洗澡,又搭建起來的一個小巧的,只能容納一個人的浴室。這樣的構造,一方面可以讓洗浴和上廁所分開,另一方面,則會導致,洗浴的人,在隔著浴室和廁所的兩道門後,完全聽不到廁所外的任何聲音。 
  在姐妹倆沒有來到這間老屋之前,我曾經一度為這種不合理的構造,為了自己總聽不見外面的手機響而在心裡埋怨過建造這間浴室的老爸。但是,如今的我,卻第一次從心底為了老爸這種設計而叫好。因為,它讓我這個天性本分的人,第一次感受到做壞事可以有所保障。 
  聽著浴室內被兩道門隔音後產生的微弱水聲,盯著廁所那道推拉門,我人生中第一次有了一種控制不住自己理智的情況。雖然,如果被沐羽晴發現,我肯定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但是,兩道門的隔音,加上水聲,都讓我有了充足的保障。而當時的時間,距離沐羽燕每天回家的時間,大概也差了半小時左右…… 
  去嗎?不去嗎?去嗎?不去嗎?去!去!去!去!去!!! 
  屏住呼吸的我,慢慢邁著步子,走到了廁所的門口。如同島國漫畫裡那些色咪咪又狗屎運十足的主人公一樣,我悄悄地蹲在廁所門口,左手慢慢探入自己的短褲,手掌握住了怒起的雞巴。而我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將推拉門打開了一個縫隙…… 
  白色……模糊的白色頓時充斥滿我的雙眼。在那間水流聲猛烈的浴室內,在佈滿水氣的空間裡,沐羽晴白皙而赤裸的背影被我盡收眼底。通體滑膩,但又因為燙水沐浴而略微有些發紅的後背,雖然不寬大,但絕對渾圓極致的兩瓣屁股,加上兩條粗細合適的玉腿,此刻儘管有一層水氣所包圍,但也完完全全展現在我的眼中。 


  在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呼吸幾乎要停頓了。從小到大只碰過玲玲很普通的女體的我,此刻竟然親眼目睹著美少女光滑白皙的後背、圓潤無比的屁股和曲線優美的雙腿,這讓我一下子進入了極度亢奮的狀態。而且,正如很多小說裡提到的那樣,偷窺行為本身帶有的刺激感和緊迫感,更讓我全身上下都似乎燃燒了起來。而我把住自己雞巴的左手,則開始慢慢搓動…… 
  如果說,蹲在廁所門外,已經讓我這個單身很久的剩男,興奮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話。那麼,當沐羽晴的肉體,突然開始不規則地抖動之時,我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只見水氣包圍中的沐羽晴,突然彎曲起右腿,將肥嫩的腳掌,踩踏在浴室的門上,然後身體突然開始了莫名其妙地抖動,原本昂著的頭,也慢慢低了下去。 
  直到此時,我才從沐羽晴肩膀的樣子看出,她的雙臂,現在應該正交織在自己的前半身,而從她不斷顫抖的背影來看,她竟然是在浴室裡偷偷手淫! 
  想到此處,我頓時猶如一隻瘋狂的猛獸,完全顧不上任何的理性,套弄自己雞巴的左手,開始用力並加速。而在我的眼前,沐羽晴赤裸的背影,似乎也抖動地越來越劇烈。 
  當沐羽晴壓在玻璃門上的腳掌,因為肉體的刺激而緊緊蜷縮起來之時,我褲子裡的雞巴,已經流出了大量的淫水。而當沐羽晴向前彎曲著上半身,將渾圓的兩瓣屁股,頂在玻璃門之上。目睹著格外清晰的兩片屁股的我,此時的雞巴也幾乎被套弄到要爛掉,象徵著快感的精子,也開始不受控制地衝著馬眼奔湧而出,眼看就要在手中爆發出來。 
  眼看著沐羽晴的身體抖動得愈加劇烈,頂在門上的屁股和腳掌也用力到極限,她的肩膀也因為手上動作的加快而顫抖到極限。我的手掌,也將自己的雞巴擼到極限速度。不過,就在我和沐羽晴都瀕臨高潮的臨界點的一瞬間,一聲清脆的鑰匙聲,卻一下子打斷了我的激情,將我原本丟到九霄雲外的理智瞬間拉了回來。 


  「壞了!!!是沐羽燕回來了!!!今天比以往早了十分鐘啊!!!」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我,也顧不上眼前的香艷光景。立刻拉著褲子,如同脫兔一般,迅速逃回了自己的房間,並趕忙將房門帶著鎖扣上。 


  「羽晴!!楊先生!!我回來了!!」就在我關上房門的一瞬間,我聽到外面的大門被鑰匙打開。然後沐羽燕溫柔的聲音也從門口響起。 
  那天晚上,我努力保持著理智,和不明就裡的沐羽燕、沐羽晴坐在一起吃了晚飯。飯桌上,仍然一臉溫柔的沐羽燕,和依舊我行我素的沐羽晴,絲毫沒有表現出對我之前的齷齪行為有所察覺的樣子。沐羽燕為了她剛剛在北京找到的工作,而詢問我關於北京交通、人文方面的事情。而沐羽晴,則仍然有一搭無一搭地和我閒聊,聊天的內容,不外乎是遊山玩水的事情。 
  不過相比於姐妹倆,我的處境可就糟糕很多。先不說看著沐羽晴俏麗的容貌,腦海裡不斷閃回著揮之不去的那對白白的屁股。就算是我的雞巴,也在憋回了大量精液後,始終灼熱的難受。不斷警告自己的理智,和沐羽晴在浴室裡手淫的畫面,交替衝擊著我的內心,也讓我那根可憐的雞巴,交替往返於勃起和陽痿之間苦不堪言。 
  那一晚,我以身體不適為由,早早地回房休息。當我躺進被窩之後,我幾乎是拉扯般地脫下自己的內褲,將暴起的雞巴挺立在被褥的包裹之中。 
  當我再次開始手淫之後,在我的腦海裡幻想著沐羽晴就跪爬在我的身前,將她那對白嫩渾圓的小屁股正對在我的眼前。她的左手用力捏揉著自己的陰蒂,右手則扣挖著自己粉嫩的陰戶,活脫脫地在我面前,對著自己誘惑力十足的屁股,和我同步地一同手淫。 
  慢慢地,在我意淫的世界裡,姐姐沐羽燕也加入了進來。不同於妹妹撅著屁股的樣子,姐姐則雙腿跨跪在我的臉上,將同樣鮮美的肉壺壓在我的嘴上。想到此處,我趕忙掏出一直珍藏在枕頭下方的陰毛,並放進了自己的嘴裡。腦海裡幻想著我為姐姐沐羽燕口交之時,舌頭不斷碰上她陰戶上的毛髮。 


  當我終於爆發般的射精之時,在我的腦海中,姐妹倆陰戶裡一同噴發出的渾濁陰精,不斷噴灑進我的口腔,噴灑滿我的臉龐。而當我終於恢復了常態,躺在床上氣喘吁吁之時,我發現自己剛剛射出的精液,竟然一口氣噴在了自己的臉上。 
  第二天是週六,當我仍然躺在被窩裡熟睡之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由於昨晚太過亢奮,導致我一直坐在電腦前看毛片、打遊戲到凌晨兩點才睡。 
  那一晚,我混亂的腦海中不斷浮現著那個佈滿霧氣、水聲琳琳、香艷十足的、不可思議的畫面,也讓我一直精神亢奮到深夜才慢慢入睡。 
  睡得太晚自然會讓我早上很難從床上爬起來。於是,當我聽到那惱人的鈴聲之後,我第一反應壓根不是去接電話,而是連看都不看上面的號碼,一把將手機按掉。完全忘記了,那個來電的人,正是約好了今天過來找我的劉小武,也忘記了,劉小武可從來都是鍥而不捨的好同志…… 
  果然,壓根沒等我睡踏實,第二波鈴聲攻勢就響徹在我的耳邊。萬般無奈之下,我不得不抄起身邊的手機,上來就沒好氣地大聲問道:「哪位啊!!!!」「大爺的!!!你丫幹嘛不接我電話!!!!」劉小武狂躁的聲音頓時讓整個聽筒都幾乎要震碎。 
  「……操!!!你丫不那麼大聲能死啊!!!!!」原本在第一時間被電話那頭的叫嚷聲嚇了一跳的我,在聽出是劉小武之後,立刻也破口大罵。 
  「媽的!!!我從早上八點就起床了!!!等了一天就是為了去找你!!!結果一直等到十一點,眼看你丫也該起床了!!!結果打個電話你還不接!!!!」 


  「我操……你丫八點就起床了!?你丫是不是打遊戲打暈頭了!!今天可是週六啊!!!!」 


  「我當然沒暈頭!!!我這不是想見你嗎!!!」 


  「胡扯!!!你哪是想見我!!!你明明是想見我的房客!!!!」 


  「怎麼著!!!不讓見嗎!!!」 


  「不讓!!!怎麼著!!!只要我說不認識你,我看你有多大本事,能進的了我們家門!!!」 


  「……我錯了……大哥……我真錯了……」 
  「哼!!你丫知道就好!!掛了啊!!!」 
  掛掉小武的電話後,我便立刻睡意全無。不過,之所以再也無法入睡,那和小武一定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今天,就是今天,是我和姐妹倆同處一屋後的第一個完整的週末。儘管她們來到這裡是上週六,但週六週日都和她們一起佈置房屋,因此忙忙碌碌,壓根沒有時間享受這份美女相伴的愜意。 
  事實上,之前的一周之中,即使在工作的時候,每每想到這個週末,我的內心都無比期待。從記事開始,一直到現在,我都從來沒有和美女,尤其是住在一起的美女度過週末。至於玲玲,那時候因為上學,即使是打炮,也只能找間小旅館,而且,玲玲雖然外表乖巧,但和美女這個稱號恐怕還是有所差距的。 
  「今天就是週末了啊……真是頗為期待呢……」雖然對於小武跑來攪局略有不滿,但想到這兩天可以和沐羽燕,甚至沐羽晴一起過週末,我便從心底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興奮。當然,這種心情中,多少還夾雜了對昨天看到的那條,沐羽晴在SIS上回復留言的疑惑。不過總的來說,我心中的愉悅,已經是自從當年追玲玲得到同意之後,幾年來便再也沒有感受過了。 
  「呵呵……誰說這個世界上只有少女才思春來著……我看我現在和思春的少女也沒啥分別了……」習慣性地自嘲了一下,聽著隔音效果不太好的木板門外傳
來的炒菜聲音,我慢慢走下了床鋪,打開老制板門,走進簡陋的客廳,映入我眼簾的是沐雨燕東奔西走的身影。直到現在,我也一直認為,那些喜歡穿戴名牌的小姑娘們,應該靜下心來想一想,衣服和人的關係,到底應該是誰做誰的陪襯。 


  如果您長得平凡無奇,那麼衣服的點綴無疑可以起到「遮醜」的作用。但是,倘若您外表光彩奪目,那麼即使是再好的布料,和本人相比,也不過僅僅是裝飾而已。 
  當我看到沐雨燕看著我露出柔和的微笑之時,我頓時感到,自己這個簡陋的老屋、簡陋的客廳以及簡陋的傢俱,都似乎充滿了一種光輝和暖色。當如同女神一樣的沐雨燕站在我家的客廳,似乎在這一刻,老屋不再老,而多了種古色古香。 
  簡陋的客廳也不再簡陋,反而多了一分平淡安詳。不過,無論怎麼變,這份令老屋突然煥發新春的氣息,正是出自我面前這位,簡直猶如春天女神一樣的沐羽燕。 
  今天的她,穿著了居家的白色短袖T恤、包臀的緊身熱褲,將自己肥瘦均勻,細嫩白皙的雙臂和雙腿裸露出來。由於是做飯的原因,在她的胸前穿戴著圍裙,而長長的秀髮被靈巧地磐在腦後。在看到我起床後,春天女神露出了簡直可以讓冰山融化的微笑。 
  「楊先生……可以吃飯了……」在將一鍋熱氣騰騰的酸辣湯端上餐桌後,沐羽燕再度走回了廚房,「我去端餐具……」「羽晴呢?怎麼沒看見她?」我一邊說著話,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沐羽燕修長的美腿,以及她穿在拖鞋裡的一雙美足,直到沐羽燕轉過身來。 
  「哦……她說要去找一個一起來北京的中學同學……」有條不紊地將餐具擺上桌子後,沐羽燕便脫掉了身上的圍裙,坐在了椅子上,「楊先生……快來吃吧……」自從姐妹倆來到我家之後,事實上,除了第一天一起去買東西,我還沒有哪怕一次的機會,可以和沐羽燕獨處一下。如今,當這個千載難逢的幾乎突然降臨之時,我的心跳頓時加速不少,臉上即使強裝鎮定,恐怕裝得也不太像吧。 
  當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面對面作者的沐羽燕,那張端正秀麗的面龐,我立刻感到一股熱流衝擊到自己的胸膛,讓我頓時有種不能自持的感覺。於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我趕忙低頭胡亂把飯。而當我偷偷抬眼看向沐羽燕時,我發現她的雙眼竟然也在注視著我,手裡雖然端著碗筷,但卻沒有動嘴。 
  「啊……對不起……」不知為何,當時的我,第一反應就是道歉…… 
  「……」面對我的傻樣,沐羽燕笑得像一個關注著自己孩子吃飯的母親。盡管,比起一般的母親,沐羽燕實在太過美麗。而比起一般的孩子,我又太過心術不正了。但沒等這份尷尬持續多久,沐羽燕就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楊先生……能否方便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這次,我甚至有點不敢抬頭,一邊回應著她,一邊繼續吞飯。 
  「我很好奇……像楊先生這樣的城市人,竟然有如此強的生活能力……」 
  「哦?我有很強的生活能力嗎?」 
  「呵呵……是啊……現在這個年代……別說是北京人了……就是我們那裡的男孩子,也大多不會做任何家務……而楊先生你… 
  …無論做飯、生活還是家務,甚至是木工似乎做地都不錯呢…… 
  「哈哈……你過獎了……」當時的我,心裡暗暗覺得,沐羽燕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沒有進入過我亂七八糟的臥室……沒有看過那條永遠不疊的被子……「不過……比起沐羽燕,我還差得遠呢……」 
  「不不……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我和羽晴突然過來攪擾了楊先生的生活……平常多做一些家務,也是應該的……」儘管我這個人向來不會阿諛奉承,也壓根不會在女生面前說些什麼討好的話。但是,上天至少給了我一顆赤誠的心,這讓我接下來說的話,成為我一生都值得自豪的段落。 
  「真是不公平啊……」 
  「楊先生?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我是說……上天為何造人真麼不公平……」 
  「上天造人……」 
  「是啊……為什麼像你這樣的人……竟然會存在這個世界上……」 
  「……」 
  「呵呵……你別緊張……我的意思是……為何絕美的外表,和優秀的品質,甚至連吃苦耐勞、謙虛溫和,甚至擅長干家務這些優點,都集中在你一個人身上……我從小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像沐羽燕你這樣完美的女孩子……」 
  事實上,在我說出這段話的一瞬間,我自己都驚訝於剛剛自己竟然沒有任何不適和羞澀,在不經意間將平常越思索越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話輕易吐露出來。而在我的對面,沐羽燕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原本和煦的微風,轉化成了令人心曠神怡的,足以吹透我的心田的春風。 
  「呵呵呵……楊先生……你真是太會說話了……」在那一刻,我清楚的記得,沐羽燕也學著我剛剛的樣子,開始低下頭吃飯了…… 
  沐羽燕害羞了嗎?她真的害羞了嗎? 
  雖然因為沐羽燕低頭吃飯,我此時看不到她臉上的任何表情。但是,即便是遲鈍的我,當時也立刻明白,那個看起來溫柔但又堅強的沐羽燕,此刻是真正的害羞了。 
  「呵呵……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難道以前沒有人這麼誇過你嗎?如果你說自己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那我簡直就不敢相信了……」看到沐羽燕害羞的樣子,我不禁心中大樂,語言也開始活躍起來。不過,沐羽燕接下來的反應,立刻讓我剛剛得意起來的心神,一下子被潑了一盆冷水。 
  「楊先生……你對我的評價真是太高了……其實……我遠沒有你說的那麼好……而且……就像楊先生所說,上天造人其實是公平的……我……我身上也有很多你還看不到的缺點……」雖然在沐羽燕抬起頭後,我仍然看到了溫柔的笑容。 
  但是,那份笑容已經和往日的笑容有所不同。她不但沒有因為我的話而害羞,反而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但被我清楚看在眼裡的憂傷。 
  作為一個沒怎麼和女性打過交道的毛頭小子,當時的我,和其他那個年齡的男性一樣,經常容易患得患失。一會兒因為博美人一笑高興得不得了,一會兒又因為惹美人心傷而頓時手足無措。 
  「我……我……」在看到沐羽燕沉默地繼續低頭吃飯之後,我立刻陷入了一種恐慌,生怕自己剛才說錯了什麼,讓這次難得的獨處,最後完全失敗。焦急之下,我根本顧不了那麼多,口沒遮攔的大呼起來,「在……在我的心裡,你就是這樣啊!!!真的!!!你就是完美的啊!!!」 
  「楊先生………」也許是被我突如其來的大吼嚇了一跳,沐羽燕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我……我是個不會說話的人……所以你不要……不要見怪……但是……我剛剛說的都是實話……」沐羽燕越是沉默,越是一臉驚訝,我就越是發慌,「而且……你就叫我楊勇吧……別老叫楊先生了……我受不了……也受不起!!!」 
  胡亂大叫了一通,我頓時陷入一種極強的挫敗感。當時以為攪黃了這次獨處的我,立刻再度埋首於飯碗之中,腦海裡因為過於激動而一片空白。 
  「楊勇……你確實是個好人……」當沐羽燕第一次輕聲呼喚我的名字之時,我有些膽怯地抬起頭,看到了那張恢復過來的溫柔笑臉。 
  「快吃吧……一會兒就涼了……」分不清沐羽燕到底是高興還是難過……但是,當時的我,至少能夠感受到她一如既往的溫柔和關懷。而她那雙明亮的雙眼,似乎就像一味治病的良藥,讓我混亂的內心迅速平靜了下來。 
  之後的午餐過程,儘管我自己並不情願,但卻依然十分的平淡。也許是都被剛剛突然激烈的氣氛嚇住了,我和沐羽燕都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雙雙埋首於自己的飯碗之中,彷彿有一道看不見的牆,將我們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遠。而這段尷尬的狀態,直到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響起才告一段落。 
  「我回來了!!」當沐羽晴頗為不友善的聲音從門口響起,我看到美少女的臉上似乎帶有一絲莫名其妙的慍怒。沒等我開口,沐羽晴就噼裡啪啦地對我喊了起來,「喂!!!你都交了些什麼朋友啊!!!」 
  「啊…………」對於沐羽晴突如其來的發難,一點準備都沒有的我立刻露出了吃驚的樣子。與此同時,我看到在沐羽晴的身後,在敞開的門外,今天明顯洗過澡,頭髮終於不再打柳的劉小武嬉笑著向我揮揮手。 
  「羽晴……不要那樣沒禮貌……」和我一樣也看到了門外的劉小武,沐羽燕呵斥著妹妹的惱怒行為,「這裡可是楊……楊勇先生的家……他的朋友來這裡再正常不過了……」 
  「哼!!姐姐就知道偏袒這個色鬼!!!!」沐羽燕話音還沒落下,沐羽晴就在將拖鞋換上後,氣呼呼地向她們姐妹倆的房間走去。 
  「羽晴!!你吃飯沒有!!」眼看妹妹賭氣地衝進房間,沐羽燕高聲問道。 
  「不吃了!!!氣都氣飽了!!!!」不顧姐姐的沐羽晴,已經拉開了房門。 


  「羽……羽晴……到底……到底怎麼回事!!你這麼說我一點也不明白啊……」一頭霧水的我,也不禁發問道。 
  「哼!!問你朋友吧!!!」說話之間,只聽房門「碰」的一聲撞上,沐羽晴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只留下我、沐羽燕面面相覷,還有那個偷著樂的劉小武。 
  「對不起……楊……楊勇……對不起……我今後會讓羽晴注意的……」對於妹妹的行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沐羽燕誠懇地道著歉。不過對於當時的我來講,比起沐羽晴莫名其妙地一通亂發脾氣,顯然沐羽燕可以改口稱呼我的名字,更加讓人開心一百倍。 
  「沒什麼……可能羽晴真的受了委屈也說不定……」為了沐羽燕的改口,心裡美滋滋的我,大度地表示了男人的寬容。然後,我的眼神無比犀利地看向一旁的劉小武,「喂!!!劉小武……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剛才快上你們家樓道的時候,看到那個姑娘後,就覺得可能是你家的房客……結果,等我上去問話之後,她突然來了個大翻臉,大罵了我兩句,就匆匆地跑上樓了……」儘管劉小武說的極為誠懇,但是熟悉他的我,依然在他有些狡黠的雙眼中看到一絲不真實的元素。他這樣的解釋,恐怕也只能騙一騙不瞭解他的沐羽燕了。 
  「如果是這樣……那我還真要和羽晴好好說說了……」多少有些擔心妹妹,沐羽燕說著便站起身來,作勢要向房間走去,「劉……劉先生……如果沒吃午飯,就在這裡吃一點吧……楊勇……我先進去了……碗筷……」 
  「沒關係,碗筷就我來收拾吧……你趕緊進去看看羽晴吧……」心知這對姐妹情感很深的我,繼續露出大度的樣子。 
  目送著沐羽燕也走進了房間,我惡狠狠地盯著劉小武坐在了沐羽燕剛剛坐的位置。當我看到他握著湯勺,大口大口喝著酸辣湯之時,我多麼希望現在在自己眼前的,並非這個大學時代的死黨,而是剛剛離去的沐羽燕啊…… 
  「喂!!到底怎麼回事!!!你丫是不是做什麼缺德的事了!!」 
  「哎呀……等我喝口湯……」 
  「操!!!你丫還挺不客氣!!!」看著劉小武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恨不得一把奪下他的湯勺。 
  「我靠……我吃過飯了啊……就喝一口……畢竟是這麼一個大美女熬的湯啊!!!」看到我兇惡的樣子,劉小武也只好喝了一口,便放下湯勺,轉身向我的房間走去。 
  『丫還真不客氣……沒讓丫進去……丫自己就進去了……「看到劉小武已經走進我的房間,我無奈地將桌上的餐具一點點放回廚房,準備在和劉小武說完後,回到廚房去清理這些餐具。 
  當我走進房間之時,不出我所料,劉小武已經自覺地躺在了我的床上。不過,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動我的電腦,或者翻翻我床底下的日本漫畫。今天的他,似乎像只發春的大象,竟然坐在我的床上,一個勁自己傻笑著。 
  「喂!!你丫到底怎麼回事!!!趕緊說!!!別以為你那點小伎倆能騙得了我!!!你丫剛剛肯定和沐羽燕說謊了……」坐在屋裡的椅子上,我翹著二郎腿,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我決定了!!!!」劉小武突然興奮地吼了一嗓子。 
  「操!!你丫有病啊!!!」劉小武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我一跳。 
  「楊勇……好兄弟……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要用自己最強的毅力,一定要追到沐羽晴同志!!!!」「啊……」當時的我,嘴巴張大到恐怕能裝下一個電燈泡了。 
  「楊勇……兄弟其實很理解你啊!!!你是喜歡姐姐對嗎!!!而且那個妹妹,以她的性格,肯定經常捉弄你,或者壞你的好事對嗎!!!所以你可得感謝我,你追姐姐的時候,就由我來追妹妹吧!!!」 
  「去你媽的!!!你丫做夢啊!!!!」被劉小武花癡的樣子噁心到的我,一巴掌拍了他的後腦。不過,即便被我重重一擊,今天的劉小武,不但一點沒生氣,反而依然一臉幸福,彷彿他嘴裡那個還沒追到的沐羽晴,現在已經是他老婆了一樣…… 
  「呵呵呵……實不相瞞……我剛剛說的可句句屬實……不過作為我最鐵的哥們兒,你看出有異樣倒也沒錯……因為……就從剛才沐羽晴對我兇惡的樣子裡,我看到了一股莫名的光輝!!!」劉小武說著,用力拍打著我的肩頭,「當時我就覺得……這簡直和我心中的女神一樣啊……所以……我決定了!!!我劉小武大爺!!!從今天開始要追到這個小尤物啊!!!!」 
  「靠……還尤物……你也不怕人家討厭死你……」越來越覺得劉小武花癡地噁心的我,些許厭惡的說道。 
  「沒事……我可是知道的喲……女人嘛……越是討厭你就越是喜歡你……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嘛……啊啊啊……我的小明日香……別看你現在樂得歡……遲早也跑不出大爺的手掌心啊!!!!」 
  在這一刻,從畢業後就沒有接觸過社會,全身心投注於虛擬網游的劉小武所表現出的癡態,對於和他一起玩過大學四年的我來說,其實從理智上是可以理解的。儘管劉小武從大一開始,就總愛充當我的愛情顧問,總以一個過來人的口吻來教育我,一個「男人」究竟該如何爺們兒地征服女人。但是,對於他蒼白地如同一張白紙的感情史,以及屢戰屢敗的作戰記錄,我也同樣不會忘懷。 
  不過理解歸理解,假如當時的我,並非劉小武的朋友,而是一個陌生人,甚至是沐羽晴的話。那看著眼前劉小武這樣的男人,恐怕所有可以施加在男人身上的負面詞彙,我都會毫不吝嗇地加在他的身上。如果這樣的傻帽都能追到沐羽晴的話,那我願意將「楊」字倒著寫…… 
  「好吧……那隨你便吧……我要去洗碗了……你就在房間裡玩會我的電腦吧……」我無奈地搖搖頭,便起身走向房門。 
  「你去吧!!!讓我來思考一下對明日香的作戰策略!!」劉小武見我要離去,倒也一點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我剛才坐的椅子上,便打開了電腦,「楊勇……我想看看毛片……你這段時間有新貨嗎?」 
  「啊……毛片……你剛才不還說要追人家嗎?」 
  「呵呵……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嘛!!!我可不會像你一樣,追玲玲時簡直都快俯首帖耳了!!!我可是要泡妞看片兩不誤,這才是真正的爺們兒作風!!!」 
  「算了……隨你便吧……記得別出聲就好了……」對劉小武實在無語的我,沒有再理會他,而是走出了房門。 
  當我走回廚房時,看到沐羽燕已經站在那裡,專心致志地洗著碗筷。 
  「啊……你怎麼洗上了……我都說了我來做啊……」我趕忙跑了過去,想在她沒洗完前,趕緊幫把手。 
  「呵呵……沒事……你的朋友好不容易來一趟……你應該多陪陪他……啊……楊勇……我來就可以了啊……」沐羽燕剛想向我展露習慣性的微笑,別看到我已經趁著她愣神的時候,將剩下的碗筷放進洗碗池中清洗。而在我向她抱以歉意的微笑時,沐羽燕難得不再執拗,選擇了放手讓我去洗碗。 
  洗碗,這個平常人家每天都要做,但沒有一個人喜歡做的工作,這個時刻卻憑空多出了很多樂趣。儘管我從小便因為獨自生活而養成了良好的生活習慣,但也談不上熱愛家務或洗碗工作。之所以心裡變得有些微妙,其實是因為在我洗碗的過程中,沐羽燕並沒有離去,而是站在一旁,一雙美目一直注視著我。 
  不過,如果說剛開始被沐羽燕注視著洗碗,讓我心頭立刻燃起一分愜意帶來的悸動。那麼,當時間慢慢流逝,沐羽燕卻一言不煩,始終默默地注視著我之時。 
  我的那顆,那個年齡少年所特有的,充滿患得患失的內心卻開始有些茫然。 
  為何沐羽燕一直不肯離去?為何她又一言不發?難道是我中午說的話不但沒討好她,反而惹她心煩了?難道素來禮貌的沐羽燕,正在醞釀說一些要讓我難受的話嗎? 
  不過還好,沒等我慌張多久,沐羽燕柔和的聲音便從身後響起。 
  「楊勇先生……我們沒來之前……你的生活是怎樣的呢?」突然之間,我真切地感受到,平日裡雖然笑容可掬,但明顯讓人感到距離感的沐羽燕,此時的聲調卻露出了完全不像是一個人的憂傷,甚至是有些空靈的感覺。這也讓一直放鬆不下來的我,立刻聚精會神起來。 
  「呵呵……怎麼樣呢……談不上怎麼樣吧……我這個人可能太平凡了……從小到大……完全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事情呢……」雖然很想說點值得自豪的事情,但思索再三,我還是無奈地選擇了實話實說。 
  「但是你的家務很好……為人又感覺很踏實……儘管你很謙虛……但是… 能讓人感到從小的家教似乎很優秀啊……楊勇你……從小應該是一個很幸福的孩子吧……「」沐羽燕……你……你怎麼了嗎?「被沐羽燕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語氣嚇到,我趕忙放下手裡的碗筷。 
  當我轉過身時,看到沐羽燕已經背對著我,面朝著窗外。當一陣清風從窗外吹進來之時,我看到沐羽燕烏黑的長髮,隨著風兒飄蕩起來。不知為何,看著沐羽燕修長的身姿,以及那飄散在風中的三千髮絲,我突然有種莫名的感傷之感,儘管我自己也說不出到底是為何。 
  或許是受到沐羽燕悲傷背影的影響,被沐羽燕說成是「家庭幸福的孩子」的我,心口突然猶如一記重錘擊打上來。一股本不應該在那個時刻出現,但卻根本無法抑制的哀傷,如同湧泉一般湧入了我的心田。那股被我多年來都封印在心底,那段不為人知的,也讓我一直都不敢說出口的經歷,突然讓我有種衝動,破天荒地想要一吐為快。 
  「沐羽燕……我其實遠沒有你說那麼好……對不起……有一件事我一直在瞞著你……我其實……並非父母在其他的地方住……事實上……我的父母……從我高中的時候……就已經離我而去了……」在我的視線中,沐羽燕蜿蜒的肩膀微微震顫了一下。
  「你也看到了……我這個人……除了還能幹點家務……其實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了……而這點本事……其實也是拜小時候獨自生活的經歷所賜……」 
  「我上小學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媽媽當時就拋棄了我和爸爸……嫁給了外地的一個商人……從此音訊全無……」 
  「爸爸雖然很愛我……但是他當時生意失敗……手裡沒有可以供我上學的錢……所以……即使他後來去了深圳……和另外一個阿姨組建了新的家庭……我也不會怪他……畢竟他雖然常年不能回來,但還是定期給我寄過生活費……」 
  「對不起……之所以一直隱瞞……是不想讓你和羽晴認為我是個不可靠的房東……」我苦笑起來。 
  「那……為什麼今天要說呢……」一直沉默的沐羽燕,聲音如同空中的幽靈,淡淡而低沉。 
  「呵呵……可能是我這個人比較不會防備別人……經過幾天的相處……我覺得你是個好姑娘……而且又很體貼……呵呵……記得有部電影說過一句話……當你注視著她的雙眼時……你還能說出謊言麼……而我現在……要說也奇怪……只是看著你的背影……就有種要說真話的衝動……」 
  「……」沐羽燕再次沉默。 


  直到幾個月後,在我和沐羽燕正式確立戀愛關係後,我才從她的嘴裡知道,我們真正心靈相通的第一次,就是那次在廚房裡的短暫交流。雖然我當時只是平淡地說出了自己的過去,但善良的沐羽燕卻已經心中產生了巨大的波動,對我這個苦命的娃產生了一絲同情的心情。而且,聽到我陳述自己的過去,也打動了她內心心底,同樣隱藏很深的一個角落,也觸碰了她從來也不願提及的一段往事。 


  「呵呵……就算我自作多情吧……總之我現在還真不覺得對你說出這些……會有什麼負擔……只是你不要怪我剛開始說謊就好了……」看到沐羽燕依然背對著我沉默,我搖頭苦笑著,收起了已經洗完的碗筷,轉身便向著房門走去。 
  不過,正當我走進自己房門之時,卻發現原本應該坐在電腦前的劉小武突然不知去向。幾秒鐘之後,只聽另一個屋子裡傳來沐羽晴極度憤怒的吼聲。 
  「給我滾!!!!」之間那屋閉合的房門突然猛然打開,劉小武如同做了錯事一樣,迅速跑到門廳,穿上鞋子後,便要落荒而逃。 
  「喂!!!你丫幹什麼去啊!!!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趕忙發問。 
  「不行啊……兄弟……小明日香脾氣實在太爆了啊!!!!!」劉小武穿好了鞋子,也不顧我在後面阻攔,打開我家的房門便衝進了樓道之中,「兄弟!!!我們下次見面再聚!!!!第一次攻勢完敗了!!!!我得趕緊跑路了啊!!!!!」「喂!!!!你丫到底怎麼搞的!!!!」眼看劉小武一溜煙消失在樓道之中,我趕忙也開始穿鞋,試圖去追上他。不過,沒等我穿好一隻鞋,沐羽晴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惡狠狠盯著我的模樣,頓時讓我如同傻了一般,有些緊張地注視著她。 
  「羽晴!!!不是說好了要對楊勇先生的朋友尊重的嗎!!!你剛才答應我的都忘了嗎!!!!」也循聲走出來的沐羽燕,這次終於嚴厲起來。 
  「沒事……沒……」在轉頭注視著沐羽燕雙眼的那一剎那,被剛才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差的我們倆,似乎雙雙同時想起了剛才在廚房的經過。於是,我們似乎都呆住了一下,然後迅速將眼神看向了其他方向。 
  當時的我,儘管對男女之事瞭解得實在不多,但也多少感到了一些,沐羽燕看我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絲禮貌之外的東西。而我沒注意到,就站在我們身旁的沐羽晴,將我們倆古怪的樣子盡收眼底。人小鬼大的她,當時也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在看到我和她姐姐的樣子後,一下子愣了神。 
  事後,我才從劉小武的嘴裡得知,他那天竟然傻到無以倫比地去敲了羽晴的房門。在得到允許後,便打開房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然後,在沐羽晴震驚的眼神中,竟然單膝跪倒,如同求婚一樣說了許多剛從網上記下來的,誇讚女人美貌的話語。 
  結果可想而知,從來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只是想當然的劉小武,頓時將沐羽晴惹得勃然大怒。於是,在沐羽晴怒吼出「給我滾」三個字後,劉小武便迅速落荒而逃。 
  不過,值得欣慰但也不值得欣慰的是,在我後來和劉小武通話的時候,他不但沒有因為沐羽晴兇惡的對待而心生痛苦。恰恰相反,他追求沐羽晴的決心似乎又更加濃重了…… 
  那天晚上,賭氣的沐羽晴,最終在姐姐的恩威並施下,最終和我們一起去了旁邊的新疆餐廳吃飯。而在我賣力地道歉中,同時介於那頓飯由我來請客,沐羽晴最終消了氣,並在我接二連三用自嘲性玩笑來活躍氣氛下,終於在後來也露出
了些許的笑容。 
  不過,正當我為了終於哄好了沐羽晴而心安理得之時,人生中那顆永遠不知道味道的,名叫「下一顆巧克力」的東西,便在我完全沒有準備的時候,駕臨到了我的頭上。 
  趁著沐羽燕去旁邊超市裡買東西的功夫,一起站在外面等著的沐羽晴,突然湊到了我的身邊。 
  「楊勇……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將耳朵低下來……」或許是終於息怒,沐羽晴反而笑容可掬地招呼著我。 
  「什麼事非要貼著耳朵說嗎?」對沐羽晴的表現莫名其妙的我,不明就裡地問著。 
  「哎呀……反正有點不好說就是了……你趕緊低頭下來……」 
  「真拿你沒辦法……」無奈之下,我低下頭,而沐羽晴也將小嘴貼上我的耳朵。 
  「楊勇……你這個色狼……我想告訴你……你昨天偷看我洗澡……不只如此……你還每天都偷偷手淫對嗎?」 
  「!!!!」如同觸電一般,我幾乎從原地跳了起來。不過,當我面對著這個壞笑著的小惡魔,腦海裡一片混亂之時。這隻小惡魔,絲毫不顧及我的樣子,歡笑著跑向從超市裡走出來的姐姐身邊。 
  如果說,沐羽燕是我人生中遇到的,可以稱之為女神一樣的女性的話。那麼……她的妹妹沐羽晴,就是我生命中那個……名副其實的惡魔。而這種和女神、和惡魔一同生活的日子,才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但無論如何,無論我當時感到了什麼樣的感受,在幾年之後,當我回想起那段時間,依然經常會莞爾一笑。 
  如果說我和姐妹倆的相識,如同我暗淡人生中一抹春色的話,那麼,那時候就是這段如同春天般生活的開始而已。


                               第三章  天使不完美(上) 


  「乾杯!!!」 
  看著面前幾個或膀大腰圓,或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一同舉起手中的酒杯,我的心底第一次對於茅台酒產生了發自肺腑的厭惡。在我們圍坐的餐桌之上,除了根本吃不完的美味佳餚以外,一瓶茅台酒已經喝到了只剩瓶底。這其中,大部分的酒又獨獨灌進了我的肚中。 
  「王……王總……我實在喝不動了……」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又被身邊的黑衣陪酒女郎迅速斟滿,我已經鼓脹的胃裡,不禁條件反射地開始上湧酸水。 
  「楊哥……你真是謙虛呢……區區幾杯酒怎麼會沒事的……」在我略顯模糊的視線中,那名身高和身材幾乎等同於T台模特一樣的女郎,在她濃妝艷抹的臉上,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就是……小陳說的沒錯……楊兄弟你一看就是海量……來……我先帶給頭,大家一飲而盡!!!」坐在我對面的,大腹便便的王總,沒等我回答,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坐在他身邊的另外幾個老總大哥之類的人物,也歡笑著喝盡了杯中酒。 
  「好……好吧……我來……來追大家一杯!!!」眼看已經沒有退路,我咬了咬牙,一口將整杯酒完全吞下。一剎那間,儘管茅台酒入口不算辛辣,但整杯酒所產生的刺激感,仍讓我不禁大口喘息了好幾口,才將胸中的火焰再度壓平下去。 
  「好樣的!!!小楊!!!!」 
  「不愧是新一代人才啊!!!小楊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在眾人高聲歡呼聲中,我突然感覺,眼前富麗堂皇的VIP包房、對面笑容可掬的王總、以及餐桌上的每一個人,都顯得比剛才更加模糊。 
  這一瞬間,無論是王總、老總大哥們、還是安插著坐在每人身邊的陪酒女郎,雖然都是在笑著,但看起來卻又那樣的不真實。 
  「楊哥好酒量……看得小妹我都心裡癢癢啊……」忽然,我身邊的那名姓陳的陪酒女郎,再度為我和她的杯子裡斟滿酒。然後,根本就沒等我的回應,便將酒杯舉起在我的面前。 
  哎……何必呢……雖然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陪酒,但並未喝很多,因此現在還有戰鬥力……雖然我明白你的人生,也許也十分艱辛,因此才要在酒桌上擺出一副可悲的笑臉。但是……其實沒人強迫你繼續喝……也根本沒必要非把我灌趴下啊……不敢說出這些心裡話的我,一邊注視著面前諂媚的陪酒女郎,一邊心中默默悲傷著。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一飲而盡好了!!!」眼看自己今天是百分百沒法全身而退了,我索性有些破罐破摔,拿起杯中酒,和小陳碰了杯之後,再度一飲而盡。 
  如果說,上學時代學到的書本知識,是我們在社會上可以印得上的標籤。那麼,步入社會之後所接觸到的世界,那就真正可以讓人大開眼界,也會讓諸如我這樣的傻小子,頓時感知到原來天外有天。 
  在我斷片前的一瞬間,我的腦海裡突然有了種奇怪的想法。社會上的人,無論高興或悲傷,他們所表現出的也許往往都不是真心的感覺。像這個姓陳的陪酒女郎,其實她的歲數比我只大不小,還要管我叫「楊哥」。諸如其他的陪酒女郎,也在早已習慣了陪伴各式各樣的男人喝酒後變麻木了吧。 
  甚至王總,或者他身邊的這些老總大哥們。難道他們就真的看得起我這樣一個毛頭小子麼?難道把我灌趴下,就真的有那麼大樂趣麼?也許,真正的答案並非如此。在社會摸爬滾打了多年的他們,恐怕已經變得只會用這種方式來向世界展示自己的和善了吧……也許他們心底並不覺得將一個小子灌趴下有什麼不好,反而覺得喜歡我才會灌我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些根本已經忘記了生命真諦和人生樂趣的傢伙們,其實比我這個窮小子,比身邊那些獻媚的女郎更加可悲也說不定吧…… 
  在我的記憶中,上一次被灌趴下到斷片,還是上大學時和玲玲的牽手席上,被包括劉小武在內的舍友們灌倒的時候。當時的我,即使喝到酩酊大醉,卻依然心裡暖意洋洋。自從父母離開我之後,我第一次感到一股溫暖,因為,當時的玲玲,就蹲在我的身旁,關切地拍打著我的後背,並不時遞給我水喝。 
  可惜的是……儘管當時玲玲的善良,足以讓我發自心底要照顧她一生一世。 
  但是,當校園的情色轉變為社會的殘酷之後,我根本無法信守自己當年的諾言。 
  因為,玲玲走了…… 
  「喂……傻小子,你快到家了!」當我再度將雙眼睜開一條縫隙之時,看到自己正身處奧迪車的副駕駛座椅上。而在我的左手邊,是正在開車的周文川。 
  「文……文川?」我剛想說些什麼,但很快,一股幾乎要將腦仁擊碎的劇痛,便從頭部傳來,讓我頓時無力地閉上了嘴巴。 
  「別說話了,你現在還是好好休息吧。」周文川左手夾著煙,右手把著方向盤,臉上的神情雖然淡定,但聽到我甦醒的聲音,嘴角依然撇著笑了笑。 
  「現在……到哪裡了……」 
  「已經東四十條橋了,掛一個彎你就到家了。」周文川笑著說道,「你可真行……連唐大美女都不敢碰的硬骨頭,你竟然自己一個人去啃……」 
  「呵呵……沒辦法……誰讓我業績不好呢……」 
  「看你這個樣子,我都有點後悔告訴你新部門三倍薪酬的事情了……下次,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有一個人陪你去,也比現在這樣強啊……」 
  「……叫上你?」 
  「哎呀!!我的業績已經足夠好了啊!!!你叫我幫你,到時候業績全算你的嘛!!」周文川笑罵著我,「對了,我們快到了,你家裡還有什麼人沒有? 
  有的話就趕緊打個電話吧。「 沒……沒有了……」 
  「胡說!!你家不是還有兩個美女房客嗎……叫她們來接你一下不過分吧……」 
  「算了……別麻煩人家了……」 
  「真服了你了……這樣吧,那我就再行行好,一會兒把你小子抬上去好了。」 
  「……謝謝了啊……」 
  隨著周文川的車子停在了小區外的空地裡,我終於看到了那個名叫「家」的地方。儘管過去無數次晚上回家,但不知為何,今天的老房子,卻格外透著親切之感,彷彿一個沉默的朋友,在等待著我歸來一般值得依靠。 
  最近這段時間,我、沐羽燕和沐羽晴三個人陷入了一種尷尬的處境。生活如同捉弄人一般,讓我們三個都分別陷入了各自的煩惱,又同時陷入了我們之間產生的,屬於三人份的煩惱。 
  自從十幾天前和沐羽燕在廚房裡那次對話後,她那張溫柔的笑臉,突然變得不再自然。每每見到我,雖然依舊是禮貌有加,也依舊是噓寒問暖。但在她秀麗的眉宇之間,我似乎總能看出一絲絲和我之間的隔膜。每天的生活之中,好像突然只剩下一起吃飯這一個環節了。周中的時候,同樣工作很晚回家的沐羽燕,每天都快速收拾完碗筷,然後便洗澡進屋。甚至是上個週末,她也同樣如此,根本沒給我一點和她親近的機會。 
  是我當時的話惹惱了她麼?說實在的,我雖然並沒有從對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但事實恐怕就是如此。不過,除了沐羽燕和我之間的隔膜外,她和沐羽晴之間產生的隔膜,卻更加讓我不明就裡。 
  自從那天開始,沐羽燕不僅僅是對我,就連對沐羽晴,都似乎有些力不從心。 
  有幾次我敲她們的房門要進去放東西的時候,我都看見原本應該坐在一起看電視的姐妹倆,竟然總是各幹各的事情。沐羽燕一般都坐在桌子前,處理著白天遺留下來的工作。而沐羽晴則自顧自地看著電視。姐妹倆相對無言,對我就更加無言…… 
  或許是受到姐姐的影響,一向我行我素的沐羽晴,這段時間卻也一反常態地老實下來。而且,在她的心中,也有一個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煩惱,那就是上學…… 
  按照學校的安排,上週末沐羽晴在姐姐的陪同下一起返校。這個週末,她因為大一新生要軍訓,就必須前往學校寄宿了。 
  按道理說,剛剛上大學的新生,應該對於一切都保持著新鮮感和興奮感。但反觀沐羽晴,一想到軍訓和學校,她那張可愛的小嘴就撅地老高。儘管他們學校軍訓是在學校內,儘管我偶爾也苦口婆心地勸慰幾句,但明顯都無濟於事。有那麼幾次,當我沒注意說到上學和軍訓的幾個字之時,沐羽晴竟然立刻擺出一臉不爽的樣子,讓我當場就閉了嘴。 
  最近的十幾天裡,我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下生活過來的。每每想到姐妹倆現在對我的冷淡,還有沐羽晴會不會再為了我偷看她洗澡突然興師問罪,我心中那份和姐妹倆同居的興奮感頓時蕩然無存。有的只是一肚子愁苦,以及對自己當天和沐羽燕說出家世這件事深深的後悔。 
  既然現在的我,除了能幹家務外,沒有任何一點拿得出手的優點。那我還是埋頭苦幹於我的事業吧……也許,有了錢就能有更多的一些也說不定……至少,我經常留在公司加班,總比回家和姐妹倆面面相窺要好多了吧…… 
  「噹噹噹」…… 
  「誰啊?」 
  「我……楊勇……」當周文川攙扶著我走到家門口,當我敲門之後,打開門的一瞬間,我看到了正身穿睡袍的沐羽晴。在我模糊的視野中,似乎沐羽晴看到我這個狼狽樣子後,並沒有如我意料那樣露出嘲諷或不屑的表情。那雙明亮的雙眼,先是瞪得很圓,然後竟然一臉焦急之色,同時用一雙小手托住了我的身體。 
  「好了……既然你已經有著落了,那我就撤了……」在沐羽晴扶住我之後,周文川便拍了拍我的肩頭,就勢便要離開。 
  「謝謝你了……」沐羽晴一邊扶著我,一邊對周文川點頭示意。 
  「呵呵……不用謝我,還是趕緊照看一下這個癡情傻男人吧……他可是為了你們正在拚命呢……」沒有再多逗留,周文川乾笑了兩聲便揚長而去。 
  「羽晴……你姐姐呢……」被沐羽晴扶到床上後,我無力地歪著腦袋,看到時鐘已經指向12點整,便有氣無力地問道。 
  「還沒回來呢……」雖然語氣中仍然不太禮貌,但沐羽晴的身影此時卻在客廳和我的房間中忙來忙去。不一會兒,一瓶熱好的牛奶、一盆洗臉水,以及一條溫熱的毛巾就擺在了我的床頭。 
  「羽晴……謝謝你了……」 
  「別多說話了……你今天喝那麼多幹嗎啊……」儘管語氣裡仍然在埋怨,但沐羽晴的身子已經坐在我的床邊,白嫩的小手將毛巾再擰乾一點,然後敷在我的腦門上。 
  「我……我去應酬了……」此時的我,不知怎的,突然覺得眼前的沐羽晴身上,那股兇惡的氣場突然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與她年齡頗為不相符的溫柔。 
  當沐羽晴手中的毛巾,不斷幫我擦拭著面部之時,我突然有種錯覺,似乎眼前的並非沐羽晴,而是換成了她溫柔的姐姐沐羽燕。當然,這種錯覺一閃即逝,我還不至於酒後糊塗到分不清姐妹倆是誰。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當時我看著沐羽晴認真的模樣,一股熱流突然湧上心頭,一段這幾天來壓抑在我胸中的憤懣,也突然傾瀉而出。自從工作之後,被生活壓力所迫的我,竟然破天荒地爆發出來,即便是曾經玲玲甩掉我的時候,都沒有爆發過的歇斯底里。
  「羽晴!!!!」借酒壯膽的我,突然一把抓住羽晴柔弱的手腕。 
  「啊!!怎麼了!!」似乎是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沐羽晴竟然沒有立刻抽手。 
  在那一刻,我雖然迷糊,但怒睜的雙眼,和沐羽晴有些驚嚇、有些驚奇的雙眼對視在了一起。在那一刻,我似乎忘記了之前的十幾天,我都因為刻意躲著對方,每每雙目將要對視,都趕忙偏頭躲開。 
  「我想讓你告訴我……為什麼……最近這段時間,你們姐妹倆都躲著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如果我做錯了,我願意道歉!!如果你厭惡我偷看你洗澡,我也願意道歉,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當時的我,眼中似乎幾乎要噴出火來。 
  「楊勇!!你在說什麼啊!!誰怪你了啊!!」要說少女畢竟還是少女,盡管平日裡再驕橫跋扈,但此刻似乎也被我的氣勢所鎮住。 
  「沒有怪我……那為什麼一直都對我視而不見!!!為什麼彷彿老鼠見了貓一樣躲我!!!為什麼你們姐妹倆互相也鬧冷戰!!!如果是我的原因,我真的願意改啊!!!」 
  「哎呀……你弄疼我了!!」這一次,沐羽晴終於一把抽回了手。但是,她剛剛站起身,彷彿要拔腿而去。沐羽晴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然後將牛奶遞到了我的面前,「別抓我了,你要再抓,我可不管了啊!!」 
  也被沐羽晴突然抽手嚇了一跳的我,似乎酒醉感頓時好了一點,整個人也如同洩了氣的皮球,頹廢地癱軟在床上。隨之而來的頭痛,卻讓我立刻齜牙咧嘴。摀住腦袋的雙手,再也無力去拉拽沐羽晴了。 
  「你真的需要休息了……姐姐現在應該快回家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別的事情不用管了……」沐羽晴說著,將盛著熱牛奶的碗端在我面前,「來,快把它喝了吧……」 
  「嗚……」平靜下來的我,一邊忍著頭痛之感,一邊勉強將一杯牛奶喝入肚中。也許是剛剛發飆消耗了本就不多的體力,喝完牛奶,我的頭疼讓雙眼再也無法支撐,慢慢併攏起來。 
  迷迷糊糊之中,我似乎感覺有一雙小手,輕輕解開我襯衫的扣子,用濕毛巾在我汗濕的前身上來回擦拭。然後,這雙小手又脫掉了我的鞋和襪子,然後將溫暖的被褥蓋在我的身上…… 
  「真是個傻瓜……」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清澈的聲音,幽幽地在我耳邊響起。 
  無盡的黑暗之中,我似乎正在努力向前奔跑,我的雙手也似乎在努力向前伸出,試圖想抓住些什麼。在我的面前站著的是玲玲,奇怪的是,儘管玲玲似乎沒有走動,但無論我如何奔跑,始終都和玲玲保持著距離,伸出的雙手也無法抓住玲玲的身軀。 
  「楊勇,就憑你,也想留住我麼!」玲玲突然轉過頭,惡狠狠地說道。 
  「不要走!!!玲玲……不要留下我一個……」突然,只見站在我面前的,已經不再是玲玲,而變成了沐羽晴。 
  「楊勇,就憑你,也想留住我麼!!」和玲玲一樣的兇惡話語,從沐羽晴的口中惡狠狠地說了出來。 
  「不要走!!!羽晴……不要留下我一個……」再度一剎那之間,站在我面前的,又已不再是沐羽晴,而換成了她的姐姐沐羽燕。 
  「羽燕……別……別丟下我一人……」我依舊在奮力奔跑,但也依舊始終無法接觸到沐羽燕。 
  「楊勇……不要再掙扎了……你是留不住我的……」當沐羽燕的身影突然消散地無影無蹤,原本漆黑的環境突然亮了起來。爾後,我看到自己置身於自己老屋的客廳之中,面前的房門輕飄飄地開著…… 
  當我再度睜開雙眼,夏天早升的太陽已經讓屋裡注滿了陽光。我揉了揉自己迷糊的雙眼,明白了自己昨晚做了個惡夢。 
  捂著自己仍然隱痛的頭顱,我慢慢走下床,發現自己身上被解開扣子的襯衫已經濕透,發現時鐘正指向早上八點。 
  「完了……今天又要遲到了……」不同於以往起晚後的焦急,今天的我,在逐漸回憶起昨晚對沐羽晴的大呼小叫後,竟然出奇的平靜。而當我又想起夜裡的惡夢,一股冷汗瞬間從皮膚上滲透出來。 
  無論如何,也不能一身酒氣去上班……就算遲到,也要先洗個澡吧…… 
  當我拉開房門,看到已經穿戴整齊的沐羽燕,正在門口換鞋。 
  今天的沐羽燕,依舊穿著上班時愛穿的短袖工裝,兩條白嫩的玉腿,依然修長而挺拔。正在換鞋的足踝,也和往常一樣骨感俏麗。不過,沐羽燕的臉上,盡管畫了一點淡妝,但仍然掩飾不住她一臉疲憊,臉色看起來似乎也頗為蒼白。 
  既然你不願意理我,那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早上好……」我面無表情地向衛生間走去。 
  「早……」沐羽燕換鞋的動作似乎突然有所停頓。 
  「趕緊走吧……免得遲到……」我停留在了衛生間的門口。 
  「楊勇先生……你……你身體還好吧……」沐羽燕似乎仍然沒有動身的意思。 
  「還可以吧……只是頭有點疼……倒是你……每天早出晚歸,記得注意身體。」仍然用外交辭令的語氣說完,我便拉開了衛生間的房門。 
  「謝謝你的關心……我走了……」或許是眼見我頭也不回,沐羽燕終於拉開了客廳的房門走了出去。 
  早上九點,足足遲到了半小時的我,邁著因為宿醉而略顯沉重的步伐走進了辦公室。第一個看到的,依然是和我一起坐在門口位置的田亞維。而在看到我之後,田亞維立刻露出了如同夏花般燦爛的笑容。 
  不知為何,最近的田亞維,見到我之後,似乎一次比一次熱情,笑得也一次比一次諂媚。也許是因為我昨夜剛剛經歷過人生第一和陪酒女郎喝酒的經歷。我突然覺得田亞維的笑容,和那個女郎似乎有種神似之感。 
  「楊勇……今天你可遲到了很久啊……」如果只是聽田亞維有些帶刺的話,你根本無法想像她臉上笑得有多麼燦爛。 
  「恩……昨晚喝多了……」即便我很想也對田亞維笑笑,但是最近心情實在不好的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呵呵……趕緊就坐吧……別讓唐大美女再看見你……」似乎是覺得我麻木的表情太過無趣,田亞維「呵呵」之後,便坐回了她的座位。不過,正當我走向自己的工位之時,田亞維原本閉上的嘴巴又再度小聲呼喝著我,「喂!!喂!!!唐大美女來啦!!!!!」 
  或許是因為視線的原因,當時我壓根就沒看到背後走過來的唐敏,也因為頭腦混亂,半點沒聽到她火紅色的高跟鞋,敲打在地板上的聲音。於是,當我有些緊迫地轉身時,正好和唐敏撞了個面對面。 
  在那一剎那,在我的餘光裡,我似乎看到田亞維依然在注視著我,她的眼神讓人捉摸不透,既有看笑話的感覺,又有小心翼翼的感覺。而在我的直視中,唐敏一如既往犀利的雙眼,正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唐經理……對不起……」我小心謹慎地說道。 


  「以後注意點,不能喝就不要逞強。」出人意料的,今天儘管我遲到了半個小時,但唐敏卻沒有呵斥我,而是徑直和我擦肩而過,頭也不回地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 
  當我坐回座位之時,田亞維的聲音再度響起。 
  「哎呀……真是難得……今天唐大美女中彩票了嗎?竟然一點都不生氣……」從她的話語中,我竟然聽出了一絲失望。 
  「也許是我今天運氣好吧……」沒心思和田亞維多說,我回應了一句,便打開自己的電腦,準備今天好好在公司整理一下客戶資料,並設定一下未來的計劃。 
  中午在員工食堂,我和周文川坐在角落裡的一個餐桌旁,各自吃著清淡的食物。對於周文川來說,一直不合胃口的工作餐,他往往會選擇清淡一些的菜品來品嚐。而對於我來說,由於宿醉,胃裡始終冒著酸水,讓我也不得不選擇一些粗茶淡飯了。 
  「今天唐大美女沒有再說你了吧……」周文川依舊帶著自己獨有的自信微笑,一邊緩慢吃飯,一邊和我聊著。 
  「恩……你怎麼知道的?」雖然並不太關心為何自己沒被批評,但我也有一搭無一搭地和周文川聊著。 
  「呵呵……因為她知道你昨晚上陣殺敵了唄……而且是面對連她都不敢碰地老江湖……」 
  「她知道?她怎麼知道……」 
  「你傻啊……除了我還有誰會告訴她……」 
  「你告訴她?那你怎麼會告訴她……」 
  「當然了,我可是經常出入唐大美女的辦公室呢……你可別小瞧我哦……雖然我不是這裡的領導,但我可是有能力和領導們說上話的。」 
  「哦……也是……這倒不奇怪……」 


  「呵呵……你還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啊……有時候我真是不知道,到底你是傻……還是有大將之風呢……」 


  「你就當我是傻吧……」 
  「對了,今天其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重要的事?」 
  「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開發一個項目?」 
  「開發客戶嗎?」 
  「對。這個項目裡包含了幾個大客戶,其中有一個人,是我父親當年的老部下,同時是一個金融投資公司的大老闆。我準備約他們出來吃個飯……」 
  「這樣的好事,你自己去就行了……反正你也是富二代,他們會給你面子……我看用不著我出場了吧……」 
  「喂!!說好了別在我面前提富二代三個字,你知道我最討厭這三個字了。」 
  「好好……」 
  「言歸正傳,雖然我清楚你這傢伙的頭腦有時硬的像木頭。但是,倘若你真的想為了心愛的女人多掙錢,就有必要考慮一下我這個建議。 
  當然,我能做的只是牽線搭橋,具體能否成事,還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心愛的女人嘛……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啊……」 
  「呵呵……那是自然……別打岔!!你仔細考慮一下,如果願意,明晚就和我一起去吧。」 
  「……明晚……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你還真是婆婆媽媽……我問你一件事,你最近有沒有注意到田亞維的變化?」 
  「田亞維?好像是有點……她最近嘴上好像抹了蜜一樣甜……」 
  「哼哼……看來你倒也不是一點都不清醒……那你知道她為何嘴上抹了蜜麼?」 
  「我不知道……」 
  「實話告訴你。截止目前的情況,排在我們部門三十多人中第五名的就是田亞維!」 
  「是田亞維!?不會吧……」 
  「怎麼不會……可是,你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嗎……」 
  「我不知道……哎呀,你煩不煩,別老問我知道不知道!」 
  「好好……那我直說了吧……你應該知道她之前一直和一個前輩一起工作吧?現在,那個前輩的排名居然只有第七,而田亞維卻到了第五……我這麼說吧,田亞維是嘗到甜頭了,嘗到通過巴結男性前輩,可以得到各種資源的甜頭。」 
  「你的意思……是不是田亞維巴結了很多前輩……結果每個人給她一點資源,她最終倒是超越了所有人……」 
  「就是這個意思……你到底是聰明還是傻啊……算了……別這樣瞪著我……目前來看,雖然楊勇同志工作十分努力,但業績只排在十五名……距離業績確定截止日只剩一個月多一點了……如果楊勇同志真想為了自己的女人好……真想躋身前五名……那就沒有理由拒絕我的提議。」 
  「我……儘管你這麼說……我還是不能確定……而且這些本來是你的資源……」 
  「操!!讓你來你就來!!!哪那麼多廢話!!!我都告訴過你,我的業績早就超標了!!!!」 
  當天,我回家之後,沐羽燕和沐羽晴都已經在家並吃完了飯。當我和沐羽燕看到對方後,依然是雙雙偏過了頭。不過,過去一直對我態度強橫的沐羽晴和我的關係卻似乎突然輕鬆下來。當天晚上,不僅為我盛飯,還饒有興致地陪我一起吃飯。 
  「或許是昨晚我的肺腑之言讓她不再那麼討厭我了吧……」就算再笨,我也多少能對沐羽晴的改變猜出些端倪。不過,正愁苦於和沐羽燕打冷戰的我,也沒太多精力去顧得上這個小美女,吃晚飯便匆匆回屋,為明晚的酒桌惡戰而早早休息。 
  「我……看來是真的戀愛了吧……否則……這種心酸的感覺又如何解釋……楊勇啊楊勇……你別再自作多情了……你和羽燕之間只不過是房東和房客的關係……你丫既沒錢、又沒模樣……人家天使一般的美女幹嘛喜歡你啊……別自作多情了……」 
  胡亂的思緒中,身體依舊疲憊的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晚上,也是這一周週五的晚上,我和周文川一起來到了位於北京市東城區的四川會館。之所以定在這裡,據說是因為那位姓馬的,曾經是周文川父親的老部下的老總,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四川人。 
  進入四川會館之前,周文川遞給我一片藥,據說是可以提前醒酒的藥,然後又遞給我一包金色玉溪,讓我注意自己的品味。 
  看著周文川也難得的認真起來,我似乎意識到,今天見面的應該是些大人物,應該比之前的王總他們更加大牌…… 
  四川會館漂亮的領班小姐帶著我們在裝修精良的會館中七繞八繞,終於來到了位於會館最深處的VIP包房。儘管已經見識過湘鄂情的包廂,但當我跟著周文川走進去,看著如同宮殿一般的包廂,寬大得足有一個籃球場的空間,以及周邊配套齊全的卡拉OK、麻將桌和吸煙房時,我這個窮小子依然被深深的震撼住了。 
  雖然這頓飯名義上是我和周文川請馬總吃飯,但事實上,就連當時的我也明白,這些天天遊走在酒桌上的老江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地盤,也基本不會讓小字輩請客。因此,當我們達到會館時,馬總等人已經就坐,似乎連賬單都已經買好了。畢竟,對於他們來講,只是如同吃飯睡覺一樣平常的一頓酒席而已。 
  在中間的餐桌上,只見幾位就坐後的老闆互相瞇著眼不知在談笑些什麼,她們的身邊雖然沒有陪酒女郎,但卻人手一個漂亮的小蜜,讓整個餐桌上的氣氛,頓時更加令人窒息。 
  「啊……文川啊……好久不見了!!!」這些老闆之中,唯一一個沒有帶女伴的身材乾瘦的中年男子,看到周文川後便笑開了花,站起身來和周文川握手。 
  「呵呵……馬叔……真是好久不見……家父一直都說很想您呢……」和這位「馬叔」握手的周文川,此時完全看不出平日裡一邊叼著煙一邊吊兒郎當的樣子,反而好似電影裡的貴公子一般,既無比熱情,又富有修養。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馬總,XX投資集團的老總,」周文川一邊為我介紹著馬總,一邊又為馬總介紹著我,「這位是我的同事,楊勇。」 
  「你好……小楊兄弟!!」馬總熱情地伸出手,臉上的表情就好似見到多年失散的兄弟一樣慇勤。 
  「您……您好……」握手之後,眼見周文川已經就坐,我也坐到了他的身邊。
  在服務員們開始上菜前這短暫的時間,我默默地觀察出這個飯桌上的一點點動向。 
  儼然,這個乾瘦的馬總,雖然沒帶女伴,卻似乎是這群人裡的首腦,舉手投足都充滿了氣場,飯桌上也屬他最為談笑風生,其他人也往往滿臉堆笑著附和,那些漂亮的小蜜們,還不時開兩個玩笑,對這位馬總獻獻媚。 
  因為周文川父親的緣故,在座的眾人對他應該說十分客氣,不過比起這些老江湖,周文川大多也只有聽著的份,很少能插上話去。當然,在馬總和其他幾位老總誇讚周文川年輕才俊之時,他還是能夠應付自如地微笑著誇回去幾句。 
  至於我,儘管那些老總也偶爾和我稱兄道弟,但明顯待遇不如周文川,聊天的內容讓我如同聽天書,聊天的對象也基本沒有光顧過我。不過這也難怪,雖然涉世不深,但我至少明白一點,這些老江湖恐怕只用看一眼,就往往能夠推斷出像我這樣淺薄的年輕人的底細了吧…… 
  「誒……老馬……你那位國色天香的女伴也該出來了吧……她都去洗手間那麼久了……可不能把我們老馬冷落了啊……」老馬身邊一個摟著小蜜的猥瑣男人,聊著聊著突然嬉笑道。 
  「恩……應該快了……」馬總雖然不會喜怒於形色,但我看得出,當提到他的女伴之時,馬總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正在這時,只見旁邊衛生間的門被慢慢推開,隨著緩慢而清脆的腳步聲響起,桌上的所有男人,包括我和周文川都將視線投了過去。 
  當看到這位馬總的女伴走出衛生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的喜悅的笑容,就連我身邊的周文川,也不免輕聲讚歎幾下。不過,和在座所有人不同的是,看到馬總的女伴登場,我卻猶如心口被紮了一把利劍,似乎心臟在那一刻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這個馬總的女伴,竟然是沐羽燕!!! 
  事後回想起來,如果那天之前,我並不認識沐羽燕,也許我也會被沐羽燕超凡脫俗的外表所深深讚歎。潔白的連體晚禮服上,一朵素色的,鑲嵌著施華洛世奇的花朵,鮮艷地綻放在沐羽燕高聳的左胸前。烏黑的秀髮,被考究地磐在頭上。 
  早上還蒼白的臉頰,在一抹妝容地映襯下,又聚光,又顯眼。捲過的長長睫毛,加上一抹紅唇,配上沐羽燕清麗脫俗的五官,簡直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子,或者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一般。 
  可惜的是,我和沐羽燕並非路人……可惜的是,我的心裡早已埋下對高不可攀的天使,那份執著而不現實的愛戀…… 
  不知道那天,馬總等人是否注意到了我當時驚愕的樣子,但至少周文川注意到了。似乎感知到什麼的他,偷偷給我發了條短信,信裡寫了幾個字……「莫要輕舉妄動」。 
  或許是驚訝於我在現場,沐羽燕也僵僵地站在當場,足足停頓了幾秒鐘,臉上的表情也寫滿驚訝。不過,當馬總笑著招呼她時,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低下頭不去看我,一步步走到馬總身邊的座位旁,然後緩慢地坐下。 
  儘管沒有喝酒,但那一刻,我卻突然如同喝醉了一般,腦海裡一片空白,雙眼瞪大到幾乎要迸發出眼眶。眼前的視線也逐漸虛無,只剩下坐在我對面的沐羽燕一個人而已。 
  「老馬……這可真是個國寶級的啊……」猥瑣的老闆在嬉笑。 
  「老馬……你這個妞……怎麼看都不嫌多啊……」猥瑣的老闆依然在嬉笑。 
  「馬總……您真是好福氣……」就連周文川,也隨聲附和道。 
  說真的,我並不怪周文川,畢竟在那種場合,還是需要一些理智,讓自己別破壞了社會這個最大黑幫的規矩。不過,當時的我,每聽到一句讚美的話語,心中就被猛擊一下。使得我一直也沒和其他人一樣說什麼恭喜的話。還好的是,似乎大家也不太在意我,也就沒注意我的失禮。 
  「羽燕……你今天有點晚了……在座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你就敬大家一杯吧。」當時的馬總,確實不愧為經驗老到的老江湖,始終穩如泰山,用貌似溫柔,但細聽下又很牛逼的語氣說著。 
  「是……我代表馬總……敬大家一杯……」在我的視線中,沐羽燕緩緩端起酒杯,對滿臉堆笑的眾人微微一笑,便一口喝乾了杯中之酒。 
  也許是我的幻覺吧……我似乎看到,沐羽燕端著杯子的手,好像微微地顫抖。 
  也許是我的錯覺吧……我似乎注意到,沐羽燕在舉杯的一剎那,那雙美麗的雙眼,似乎和我的雙眼對視了一下。 
  那雙如水般的雙眼,似乎在訴說著什麼,只不過我聽不懂罷了。 
  整頓飯局,都在馬總、各位老總的喧囂聲中度過。周文川偶爾也插上兩句,並不斷地賠笑。那些老總的女人們,剛開始還對喝酒推推拖拖,但到了後來,在幾杯酒下肚後,立刻變得豪放起來。不時為身邊的老總倒酒,不時又幫身邊的老總擋酒。 
  在這場飯局之中,我和沐羽燕似乎都有些格格不入。對於我來講,雖然因為心裡苦悶而絲毫不吝惜自己的身體,大口大口地喝著酒,但因為身份低微,很少能和其他人插上話,大多數還是在隨聲附和。而對於沐羽燕來講,她雖然也在馬總的招呼下不斷喝酒,但即使她的臉上已經佈滿紅暈,卻依然說話不多,大多只是在微笑…… 
  還好的是,我依然沒有得到大家的重視,因此沒有太計較我。而沐羽燕,一張臉就足夠讓男人原諒她所有的冷漠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果然當個癩蛤蟆真是很艱難啊…… 
  模樣方面,我只是有個稍高一點的個頭兒,但身體卻一點不健壯。五官不算醜陋,但也絕不出彩……財富方面,我只有一棟破爛的老房子,兜裡的存款連五位數都沒有……背景方面,我連健全的家庭都沒有……雖說父母都在世,但又和孤兒有什麼分別? 
  這樣的我,拿什麼去跟地位顯赫,談吐非凡的馬總比!!有什麼資格去追求像沐羽燕這樣的天使!!!別說沐羽燕,就連玲玲,就連這個浮華的北京城裡一般的姑娘,我恐怕都沒有資格去追求吧!!! 


  因為,我是個名副其實的窮小子啊!!!!! 
  「如果你心裡難受……就喝酒吧……把這群人當成畜生,玩命兒灌他們吧!」趁著眾人都喝多了,因為要開車一直沒喝酒的周文川,小聲在我耳邊說著。 
  聽到周文川的話,我不禁感激地注視著他。我明白以周文川的能力,恐怕也不能為我解決心中的煩惱。但是,此時此刻他為我指出一條明路,已經讓我足夠感動了。 
  「喝!!!!」顧不上面子,顧不上地位,我開始放浪形骸,開始和這些高高在上的老總們一次次碰杯,一次次一飲而盡。慢慢地,我的視線又開始模糊,慢慢地,我的頭腦又開始作痛…… 
  不過我不管,今朝有酒今朝醉!!!!而且,我今天絕對不能暈倒!!!不管喝了多少酒!!!我今天絕對不能暈倒!!!!!! 
  不知喝了多久之後,當我幾乎癱軟在座位上,雙眼硬撐著看向四周時。大部分的老總都已經趴在了桌上,那些姑娘們也東倒西歪,有的趴在老總的懷裡,有的靠在老總的肩上。 
  在我的正前方,沐羽燕已經用手托著下顎,表情呆滯而無神。在她的身邊,馬總儘管也滿臉通紅,但卻好像依然保持著最後的清醒,仍然在不斷勸酒,不斷和周邊幾個如同爛泥一般的老總們嬉笑怒罵著。 
  「行了……這頓飯應該差不多了……你也少喝點吧……」周文川再次趴在我耳邊小聲說著。 
  「飯差不多了?不……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做……」我似乎都已經聽不清自己說的話,但我仍然有知覺,知道一把甩開按在我手背上的周文川的手,然後猛地站起來,手裡舉著一杯酒,有些放肆地面對著馬總。 
  「馬總!!!我敬您……能有這樣如花似玉的美眷啊!!!!」 
  如果說,之前的二十幾年裡,我大部分時間都充當著這個社會的最底層,作為草根在不斷掙扎的話。那麼,那一次當我站起身子,昂首挺胸地對著馬總舉杯時,我似乎有種錯覺,感覺自己如同一個威武的大將軍,在對著眼前的敵人怒罵呵斥……我的人生中,第一次對一個自己都不能比地對手,發出了一次微不足道的挑戰。 
  「好!!楊兄弟果然性情中人!!!我也捨命陪君子!!!!」當我將杯中酒倒入喉嚨之時,我似乎通過杯子裡模糊的視線,看到沐羽燕原本呆滯的雙眼,似乎突然恢復了光彩,在默默地注視著我。當我坐倒在椅子上的一瞬間,我似乎看到沐羽燕筆挺的肩膀,貌似又在微微震顫。 
  這是對我的自殺式行為感到悲哀?還是被我魯莽的樣子嚇到?抑或都不是……只是她有點寒冷?呵呵……寒冷的話,讓身邊成熟的馬總抱一抱不就好了麼……反正,我這樣的小人物,何德何能可以讓沐羽燕為之顫抖呢…… 
  「楊兄弟海量!!!來,咱們再喝一杯!!!!」馬總一杯下去,又舉起一杯酒。 
  「馬總……您今天喝了不少……請多多注意身體……」一旁的沐羽燕終於開
口,同時用修長的手指,扶住了馬總的大手。 
  「哦……哦……好吧……既然是這樣……那我看大家就散了吧……」似乎找了個台階,馬總慢慢放下了杯子。然後在沐羽燕地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今天大家喝的盡興!!!希望還有下次!!!文川,你托我的事情我肯定幫你辦好!!!」 
  「謝謝馬總……」目送著馬總和沐羽燕緩慢走出包房,周文川不卑不亢,但禮貌十足地回應著。 
  當各位老總在小蜜們地攙扶下,緩緩走出包房時,周文川也扶起了搖搖欲墜的我,一步步向著門外走去。 
  「牡丹花下死,真是做鬼也風流啊……楊勇,今天你讓我有了新的認識哦……」 
  「文川……我求你件事……」 
  「你說吧……不過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做什麼……」 
  「我求你……開車帶著我……跟著馬總的車子好嗎?」 
  「呵呵……看來你果然和那個美女認識啊……算了……對於別人的隱私我也沒興趣過問……」「那你到底幫不幫我……到底幫不幫我……」 
  「那還用說……走……我們去開車……」 
  馬總的車,是駛向我的老房子的。 
  坐在周文川的車上,我胃裡裝滿的酒精開始惱人地蕩漾起來。但是,我的視線卻始終盯著車窗遠端,那輛馬總的邁巴赫。 
  好在馬總的車子,和我們的車子走的路程都不算長,從東直門到東四十條我的家,只用了短短十幾分鐘便開到了。 
  當我和周文川看到,馬總的車子停在老樓的樓口,沐羽燕立刻走下車,並走向樓道。周文川對著我露出安慰性的微笑,但我本人卻仍然高興不起來。 
  沒有像很多影視作品那樣,公司的小蜜和老闆酒後亂性,那又能代表什麼呢? 
  能代表馬總對沐羽燕沒有意思麼?能代表沐羽燕會選擇我麼?會代表我可以戰勝馬總麼? 
  恐怕……沐羽燕的下車,什麼也代表不了。 
  那一晚,在我的堅持下,我雖然到了家,但並沒有立刻上樓,而是在狂吐一陣之後,又和周文川一起找了一間老樓周圍的晝夜小餐館,我一邊喝著牛奶,一邊吃著可以解酒的毛豆。而周文川反而要了兩瓶啤酒,饒有興致地喝了起來。 


  「給你……抽根煙吧……」 


  「哦……謝謝……」 
  「這姑娘就是你所謂的美女房客吧?好奇怪,上次看到的不是她啊……」 
  「上次是她妹妹……這次是姐姐……」 
  「原來如此……也難怪,誰遇上這樣的美女,恐怕都很難不動心啊……」 
  「操……動心有什麼用……我這樣的三無青年……還能想著去吃天鵝肉麼……」 
  「哈哈……三無……無存款、無背景、無長相啊……不過你也不要這樣踩扁自己……依我看,那個姑娘好險也對你有點感覺……你剛才沒注意嗎?吃飯的時候……她總是不停地看你……而且……好像自從走進屋看到你之後……她整個人也陷入混亂了……」 
  「我多少看出了一點……但那有什麼用……這樣的姑娘……至少也應該文川你這樣的男人配她才行……至於我……就連大學女朋友都甩了我……」 
  「別說我了……我有很多事情你不瞭解……對於我來講……婚姻完全談不上幸福……而是一種拖累……」 
  「拖累?」 
  「是啊……你設想一下……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婚姻?越是像我們這樣的大家庭,對子女結婚的問題越是慎重……你要明白……一旦結婚,就是我們家族和另外一個家族合二為一……就是要娶過來一個外姓的女人……就是要冒著家族財產被分割的風險……」 
  「操……你們大家族真他媽複雜……」 
  「就是……操他媽的太複雜了……別廢話了……喝酒!!!」 
  「操……我也捨命陪君子……喝!!!!為了悲催的你,和更悲催的我!!!」 
  「對!!!為了悲催的你我!!!」 
  那一晚,當我們喝完酒,都已經是凌晨四點,當天一直悶熱的天空中,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 
  而我和周文川,幾乎是互相攙扶著,大笑大叫著走出的小餐館。在我們吃剩的餐桌上,擺著足足十幾瓶啤酒,以及數不清的毛豆皮。 
  那一晚,周文川最終撥通了一個美眉的電話,讓對方深夜四點還能跑到我家樓下,開著周文川的車送他回家,並和他在周文川的高級公寓裡睡了一宿。而我則再度嘔吐在路邊,原本周文川給我的雨傘,也扔到了遠處的黑暗處不見蹤影。 
  淋著磅礡的大雨,我的渾身已經濕透,酒氣縱橫的身體雖然立刻清爽起來,但由於陰冷卻瑟瑟發抖。在我已經完全模糊的視線裡,我慢慢走進了我家的老小區,慢慢走向了那棟承載了我二十幾年成長辛路的老房子。 
  在大雨之中,在老房子的樓下,我看到了沐羽燕修長的身影。 
     凌晨四點鐘,她竟然還站在樓下,站在陰冷的大雨之中。儘管手裡拿著傘,但由於雨水太過猛烈,沐羽燕的身上已經濕透。 
  現在的她,似乎已經褪去了酒桌上的光鮮外殼,恢復回往日裡平易近人的模樣。淡藍色的短袖背心,配上簡單的七分褲,一起浸濕在沐羽燕的身上。烏黑的長髮飄落在耳後,因為雨水的浸透,而緊緊貼住沐羽燕的臉龐和額頭。 
  如果說,飯桌上的沐羽燕,是光彩照人、超凡脫俗的仙子。那麼現在的沐羽燕,就如同黑暗中為路人照明方向的天使,如同地獄中一縷縷微弱的陽光,如同象徵就救贖的聖母…… 
    不過,此時此刻,我卻不想被救贖…… 
  「楊勇……你終於回來了……」聽不出是激動還是淡定,沐羽燕或許因為寒冷,聲音有些微微發顫。修長的身影也慢慢走向我。 
  「趕快回家吧……這裡太冷了……」面對著近在咫尺的沐羽燕,我卻沒有任何動作,還將頭深深低下。 
  「楊勇……你今天不該這樣糟蹋自己……」沐羽燕沒有任何動作,依然站立在我的前方。 
  「呵呵……諸如我這樣低賤卑微的男人……何用你這樣天使一樣的女人費心呢……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會站在這裡感冒吧……」我咬了咬牙,繞過沐羽燕的身體,逕直向樓門走去。 
  「楊勇!!!」 
  當沐羽燕的手,緊緊握住我的手腕,我感到一股比雨水還冰涼的溫度,從她的手心傳來。一股明顯的顫抖,也從她的身上傳遞到我的感官。 
  「放手!!你今天終於想起要理我了嗎!!!你今天終於才知道要可憐我是嗎!!!放手!!!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你們誰願意離我而去都隨便!!!爸爸、媽媽、玲玲,還有你!!你們任何人都隨便!!!我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 
  我用力甩開沐羽燕的手,但是我沒想到,沐羽燕不同於手心的溫柔身軀,立刻鋪在了我的後背上。 
  那一刻,如同流淚的老天一樣,我也忍不住悲從中來,鼻子一酸,一股淚水馬上就要奔湧出我的眼眶。我也說不清為什麼會難過,或許,是因為一顆漂泊無助了很久的心,終於得到了一絲絲安慰吧。 
  「沐羽燕!!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啊!!!!!雖然我知道我自己不配!!!但我控制不住的喜歡你!!!!!」 
  我猛然轉過身,一把將沐羽燕在雨中顯得格外柔弱的身軀抱緊在懷裡。在我的胸膛上,甚至能感受到沐羽燕眼中流出的熱淚的溫度。而在我的後背上,我也能感受到沐羽燕同樣用力地抱著我。 
  「楊勇……我……我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我……我有自己無法磨滅的缺陷……我才是不配……不配讓如此善良的你這樣喜歡!!」從來都是外柔內剛的沐羽燕,這時竟然哭得像個孩子。 
  「我不管!!!沐羽燕!!!我要告訴你!!!不管你有什麼缺點,我都喜歡你喜歡得要瘋掉!!!我都願意盡一切努力,今後來照顧你,來疼愛你!!! 
  因為在我眼裡,你就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天使!!!是我必須用生命來守護的天使!!!!「深夜的小區裡,大雨依然孜孜不倦地下著。我的吼聲應和著空中的雷聲,一同交加在二人的耳中。當沐羽燕將雨傘扔到一旁,蒼白且因為布滿雨水而有些狼狽的臉龐仰起時,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快速的心跳聲。 
  那一次,是我和沐羽燕第一次接吻。直到現在,我都說不清到底是誰先吻了誰。仔細想來,似乎是彼此同時用力樓緊對方,將互相的唇深深地印刻在一起。 
  在冰冷刺骨的雨水中,我們不斷用彼此的雙手在對方的後背上亂摸著,我們的身體緊緊貼合,爭取能夠從對方的身體上爭取到更多的溫暖。 
  在沐羽燕的口中,我似乎聞到了一股夾雜著淡淡酒氣的清香,不過她恐怕在我的口中只能聞到難聞的酒味。不過那都不重要了,至少沐羽燕覺得不重要。 
  當沐羽燕的雙手,用力托住我的臉頰,我和她的嘴唇嚴絲合縫地緊貼在一起。 
  流入口中的一絲絲冰冷雨水,在我們口中火熱的唾液中慢慢融化。那一刻中,我們貪婪地追求著彼此口中最溫熱的溫度,兩條熾熱的舌頭如同發情的野獸在口中不斷交纏。忘情的我們甚至不顧上去吞嚥口水,使得溫熱的口水,從兩個人的嘴角一絲絲滑落出來。 
  情到濃時,我的雙手遊走在沐羽燕貼著濕透的衣物的光滑後背上,雙臂緊緊夾著沐羽燕裸露在冰冷雨水裡的柔軟肩膀。當我的雙手用力捏住沐羽燕高高翹起,彈性十足的屁股上,我似乎感到沐羽燕的鼻腔中,輕輕哼出了一聲淡淡的銷魂。 
  但是,正當我完全沉浸在和沐羽燕的熱吻之中,沉浸在雖然冰冷,但卻又如同天堂一般的環境中時,沐羽燕卻一把推開了我。 
  在瓢潑大雨中,我看到了沐羽燕凌亂的表情、凌亂的頭髮、和更加凌亂的衣服。她先是發呆似的停頓了兩秒,忽然如同受驚的動物一般,迅速轉身衝進了樓道,一溜煙消失在我的視野之中。 
  我果然……還是不夠格啊……罷了罷了……這輩子能得到如此美人一記擁吻……也算此生無憾了吧…… 
  獨自站在雨中的我,或許是被雨水澆滅了酒勁,頭腦逐漸清醒,心情也逐漸愈加低落。事已至此,我終於開始意識到要學會認賭服輸了…… 
  足足驚呆了半響,我才回過神來,並迅速跑上樓。
  當我用鑰匙打開房門,除了看到沐羽燕房間的房門緊緊閉鎖,更看到了坐在客廳中,一臉嚴肅注視著我的沐羽晴。
  「你都看到了?」看著沐羽晴的樣子,我忽然變聰明起來,意識到對方很可能剛剛就在窗口一直注視著我和她姐姐的忘情行為。 
  「恩……」沐羽晴似乎很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你肯定是想說什麼吧?要不也不會一直等到現在……」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的我,也不顧身上的雨水,一屁股坐倒在沐羽晴身邊的椅子上,雙眼無所畏懼,但又完全失焦地注視著沐羽晴。 
  「楊勇……我果然沒猜錯,你一直都暗戀著姐姐……從我們剛來時,你的眼神就讓人覺得可疑……現在更……」 
  「哼哼……是暗戀……那又怎麼樣?又不是戀愛,難道暗戀也有錯嗎?」雖然依舊可以盡量平靜地說出這些,但我忽然又有種想哭的衝動。後來我明白,這個時候的眼淚,包含了太多的元素,委屈、悲傷、無奈、失落……總之是所有負面情感完全集中在一起的產物。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你真的喜歡姐姐,那就必須要聽我說。」或許是我當時落湯雞的樣子太過可憐,沐羽晴並沒有按我想像的一樣趾高氣昂,反而依舊平靜。 


  「你說吧……現在無論什麼事,都不會讓我再感到意外了。」言下之意,我已經認為沐羽燕拒絕了我。 
  「你知道扶她麼?」 
  「扶她?」 
  「對,就是雙性人……我和姐姐……我們是雙性人……」 


  在聽到沐羽晴話語前幾秒鐘,我還固執地認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讓當時的我感到震驚了。但幾秒鐘之後,我那張原本木然的臉,寫滿了極度震驚的表情。 
  「好好想想我在你電腦上給SIS的留言吧……你就會相信我所說的話了……」從沐羽晴突然用牙齒咬住嘴唇的動作來看,說出這個驚天秘密的她,此刻心裡也一定受著某種我無法理解的煎熬。 
  扶她?雙性人? 
  老實說,常年逛SIS的我,並非沒有看過變態的小日本,經常畫出的扶她漫畫。但是,這種本應只屬於二次元的色情專屬產物,突然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仍然讓人難以置信。儘管,我無法否認沐羽晴在SIS上發言所帶來的真實性。 
  「說老實話,我本人並對你並不是很感興趣……我也一點都不想姐姐嫁給別的男人離我而去……但是,事已至此,姐姐也對你有所好感……我就不得不把這件事告訴你……」似乎意料到我的變化,沐羽晴有意結束這段簡短的對話。她站起身來,朝著臥室門走去,「楊勇……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吧……你到底有沒有能力去承擔一切……你到底有沒有能力去對你衝動的愛負責任……」 
  「我……我願意!!!」眼看沐羽晴要走,儘管我依然沒想太明白,但衝動的話語本能地脫口而出。 
  「呵呵……你願意……你真的想明白了麼?我們可是扶她,可是雙性人……我說坦白點……你能接受你深愛的女人,有和你一樣的器官嗎……」沐羽晴微微轉過頭,雙眼如同冬天的冰水一樣寒冷。 
  「我……我……」面對沐羽晴的問題,我頓時語塞。 
  「真是可惜……只可惜造物主的不公……為何像姐姐這樣完美的女人……卻生有令人不齒的身體……我們又有什麼錯……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無法選擇自己的身體……因此也無法選擇艱辛的人生……」畢竟只是十八歲的少女,沐羽晴說著同時,兩行眼淚緩緩流下。 
  「羽晴……」我雖然很想安慰她,但那個時候,根本不知該如何去安慰。更何況,得知沐羽燕是雙性人的我,自己心底的震撼感隨著時間的推移仍然有增無減。 
  「所以……楊勇……你不用費勁腦汁來想如何安慰我的話……我和姐姐……從小就習慣了自我安慰……習慣了看鄰居的白眼……習慣了過不敢見人的生活……其實老實說,你雖然看起來普通,但還算一個善良的好人……只是……這個世界最不公的一點……就是我們這樣的女人……活著說都不算女人的殘疾……連好人都沒法對我們好……因為……我們是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幽靈……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 
  「如果你真愛我姐姐……我只希望你能做到一件事……如果可以接受……哪怕只是短暫接受……也希望你能在你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對我姐姐好一點……她已經經歷過太多的不幸……經不起再多的摧殘了……而如果你接受不了……就請行行好……趕快收手……不要讓姐姐今後陷入更大的痛苦……」
  「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沒有能力……就不要攬下來太多的負擔……因為那樣……你不只害己……更加害人……」
  沐羽晴說完後,便走進了她們的房間,只留下濕漉漉的我,獨自一人站在客廳,感受著身上雨水的寒冷,感受著雨夜同樣寒冷的空氣。 
  匆忙洗完澡,我一頭栽倒在床上,醉酒、嘔吐、淋雨、大喜、大悲、震驚……這一天發生的太多情感,讓我實在不堪重負,雙眼一黑,昏死在自己的被窩裡……


                              第四章  天使不完美(下) 


  扶她,全稱futanari,是日語裡雙性人的意思,翻譯過來也可以叫雙成。在現實世界中,印度的莫臥兒王朝曾有記載,國王為了滿足後宮的妃子,又不想破壞自己男子的權威,而高價聘用過雙性人進宮。即使是現在,世界上雙性人最多的國度,依然是印度。當然,無論哪個國家,雖然比例稀少,但還都存在這種特別的第三性人群。 


  近十年,隨著色情漫畫業的發展,自古就酷愛龍陽的日本人,讓雙性人題材出現在自己的色情漫畫中,並隨著近十年網絡的發達流入全世界,如今也成為了歐美國家的淫民,所喜聞樂見的一個色情大類別。 
  不過在現實中,雙性人往往從出生後,就因為自身特殊的體質需要通過手術來選擇性別,既要不成為男人,要不成為女人。因此,如今在社會中,我們基本不可能遇到雙性人,即使偶然遇到,她們或他們也選擇了性別,大多數成為了女性,少數成為了男性。 
  所謂雙性人,大多具有兩個性別的性器官,有的屬於真雙性人,既男女兩套性器官完好無損。有的則屬於假雙性人,他們雖然有男女共同的第二性徵,但第一性徵並沒有男女共存。
  不過,無論是真雙性人還是假雙性人,如果像沐羽燕和沐羽晴那樣的,應該說,從頭到腳都是純正的女人,只不過下體多了不該長有的男性性器。 
  當我睜開雙眼,看到屋裡的時鐘已經指向了下午兩點鐘。過去並非對扶她一點不瞭解的我,躺在床上默默回憶著腦海中關於扶她的知識。在思索的同時,我又打開電腦,特意在百度上搜索了扶她的定義,明確了自己心中的認知。 
  扶她嘛……難道說……羽燕和羽晴真的是萬年難得一遇的扶她?難道說,這種原本只應存在於二次元的事物,竟然被我「有幸」碰上,真真地存在於我的身邊? 
  老實說,一覺醒來之後,我仍然有點不敢相信昨晚發生的一切。一方面,我也為了昨夜和沐羽燕的親熱而渾身燥熱,心裡有荷爾蒙在作用。另一方面,想到昨夜沐羽晴最後對我的警告,以及姐妹倆是扶她娘的事實,我也仍然有點恍惚,或者說,不僅僅是我,換了任何一個男人,恐怕此時此刻都是恍惚而茫然的吧…… 
  這種恍惚,直到我看到自己房間門縫下方一張信紙才告一段落。當我撿起信件,看到了上面署名為沐羽晴的一段話。 
  『楊勇,我今天就要去學校報到了,雖然很放心不下姐姐,但我不得不為了軍訓離開這裡兩周時間……昨晚的話希望你能認真思考,畢竟姐姐已經經不起任何傷害了……另外,無論你思索得如何,我早上走時,發現姐姐因為昨夜淋雨而發了燒……不管你是否能接受姐姐,是否願意負起責任,至少出於人道,能夠幫我照顧一下生病的姐姐,我在此也先謝過了。』 


  署名:沐羽晴 


  看著沐羽晴的信件,我突然也感到了一股眩暈。當然,這種眩暈倒不是因為沐羽燕的體質,而是一股身體上有些疲弱的生理反應。 
  我也發燒了麼?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和腋窩,此時此刻確實有些發熱。再加上身體上的無力感,讓我頓時明白自己經過昨晚酒醉、淋雨和心力交瘁的三重打擊,也和沐羽燕一樣發起了低燒。 
  意識到自己在發燒後,原本並沒太刻意感覺的無力感,細若柔絲地慢慢侵襲上我的身體,讓我也再度一屁股坐回床上,腦海裡卻依然思緒萬千,完全不因為身體的無力而有任何的停頓。 
  事實上,此時此刻的我,一想到沐羽燕的完美外表,昨晚我們忘情地熱吻,以及她那雙總有些透著哀傷的雙眼,仍然能感知到自己內心心底那份熾熱的愛戀之感。拋開理性,只問自己的感性的話,即使是頭腦眩暈的我,也仍然清楚,自己依然愛著沐羽燕,而且和之前一樣愛得很深。 


  但是……扶她…… 


  說實話,當時的我,都不知自己對於扶她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一想到沐羽燕可能長在身體上的,本應不屬於她的東西,震驚、茫然、混亂、無助、不知所措,這幾種感情都五味雜陳般交匯在我的心中,誕生出一股淡淡的,又說不出來的憂傷之感。 
  正在思索之中,我忽然聽到門外的一陣拖鞋聲,如果沐羽晴已經去了學校,那這陣拖鞋聲只能是沐羽燕發出的了。
  儘管內心中仍然在為扶她的事實而有所糾結,但當我想到沐羽燕仍然在家,心中竟然喜悅的成分更多一些。經歷了昨晚的情景後,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會對自己昨夜魯莽的行為有些擔憂,生怕唐突了佳人,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這也是我對沐羽燕沒有離家感到開心的原因,至少,她並沒有因為昨夜的行為而怨恨我,還願意和我一起在家…… 
  打開房門,我看到了正站在廚房煮雞蛋的沐羽燕。看她有些顫抖而憔悴的側影,我知道此時的她,肯定也和我一樣,因為發燒而渾身酸軟無力吧。 
  如果說,平日的沐羽燕給人一種鄰家大姐姐的感覺,昨晚在餐桌上的沐羽燕給人以絕世美人的感覺,大雨中的沐羽燕給人以指路天使一般的感覺。那麼,現在只穿著寬大睡袍,頭髮凌亂臉色蒼白的沐羽燕,則第一次在我面前顯露出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形象,她肩頭的顫抖,讓人有種錯覺,似乎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走…… 
  「羽燕……你感覺怎麼樣了……」看著沐羽燕柔弱的樣子,我不禁心疼地開口問道。 
  「還好……只是身體有些酸……」不知不覺中已經不在稱呼我「先生」的沐羽燕,轉過頭來對我露出有些苦澀的微笑。在她蒼白的臉上,我分明看到了「逞強」和「苦悶」這四個字。 
  「對不起……都怪我……讓你也生病了……」經歷了昨夜的情景後,或許是大喜大悲太過激烈,我在不自覺中,似乎忘記了每次和沐羽燕說話時的羞澀和緊張,竟然有些可以坦然自若。 
  「別這麼說……你不也同樣生病了嗎……不過還好今天是週末,並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呢……」沐羽燕說著,將爐灶的火關掉,並從鍋裡拿出四個雞蛋,慢慢遞到我的面前,「吃兩個吧……今天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沒多弄……還請多多包涵啊……」 
  「羽燕……你還是多休息吧……感覺你身體很虛弱……看外面的天氣……似乎還要下雨……你可別著涼了……」我拿過兩個雞蛋,卻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心裡的糾結帶到了自己的臉上。 
  「好吧……」沐羽燕將雞蛋遞給我,便和我擦肩而過,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著沐羽燕又沉默地選擇躲避我,當時的我,心中不由一緊,心裡頓時明白,對方應該是為我昨天的魯莽舉動而受到了傷害。在那一刻,我甚至壓根沒想到之前自己有所糾結的扶她問題,完全恢復成昨天以前那個懵懂少年的心態,不由患得患失起來。 
  不過,正當我十分失落之時,在我的視線裡,沐羽燕卻突然轉過身,她缺乏血色的朱唇輕吐了幾個微弱的字眼。 
  「如果不嫌棄……就請到我屋裡坐坐吧……」我發誓,那一瞬間,我雖然表面強作鎮定,但內心已經激動地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了。 
  自從姐妹倆入住之後,一直到現在將近兩個月時間裡,我雖然偶爾也會進入這個房間,但始終礙於男女有別,沒有仔細注意過這間姐妹倆居住的房間。 
  今天,或許是不再顧及什麼的原因,我彷彿第一次進來一樣,仔仔細細地觀察了整個屋子裡的佈置。 
  即使我這個人比較擅長家務,但畢竟是個男人,從小又缺乏管教,讓這個屋子,在姐妹倆入住前多少有些凌亂。而如今,在我的視線裡,屋裡那張床上已經鋪上了暖色的被單,窗簾被換成淡綠顏色,屋裡除了一塵不染外,原本老舊的水泥地上,鋪了一層藍色的地毯。可以說,這對姐妹重新佈置過的房間,顯然讓這間老屋多了幾分暖意,而且完全沒有凌亂的感覺,一切物件都安排得既合理,又秩序井然。 
  在我的視線中,那個曾經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此時已經如同鄰家女孩一樣坐在沙發上,一邊剝著雞蛋皮,一邊用手中的遙控器打開電視。 
  「一起……看看電視吧……」 


  「哦……哦……好的……」當我靠近沐羽燕坐在她身畔時,一股沒有擦拭任何裝束,女子身體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緩緩飄入我的鼻中,立刻讓我原本無力的身軀,立即因為嗅覺的刺激而顫抖了幾下。 


  在我偶爾瞟過去的視線中,沐羽燕雖然凌亂但依然烏黑發亮的秀髮,現在如同一道烏黑色的瀑布,垂順在她的耳畔和肩頭。寬大的睡衣外,一雙白皙的小腿,以及一對玉足,都毫無保留地映入我的眼簾。而且,由於沐羽燕睡衣有些寬鬆,我可以看到她白嫩的脖頸,以及秀氣的鎖骨。 
  自從和玲玲分手後,已經幾個月沒有和女人親近的我,即使身體不適,但心中依然一陣蕩漾。而且,即使和玲玲交往,也很少能如此愜意地坐在一起,這讓我此時瞬間沉醉在這片溫柔的氣息中,渾身充滿了既緊張又祥和的感覺。更何況,此時離我僅咫尺之遙的沐羽燕,又是如同巧奪天工的瑰寶一樣的清秀無雙。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一個美人,竟然天生就是扶她呢…… 
  不得不想到此處的我,頓時感到一種悲傷。即使不是女人,即使我並不能切身體會到沐羽燕的心情,但我仍然能想到,如此美麗的女人,如果生為扶她,那原本應當一帆風順,最少也應當很精彩的人生,會經歷多少平常人都不會經受的磨難…… 
  在這些磨難面前,沐羽燕又是如何堅持下來的?她又是如何一直努力保持著臉面上無所謂的樣子,內心中卻始終經受著社會和世俗帶給她的煎熬?倘若她不是扶她,而是一個真正的女人,那她的生活,又將比現在精彩多少倍?沐羽燕在想到這些命運的不公時,她又有過多少次,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偷偷哭泣呢? 
  想到這裡,我心中那份淡淡的憂傷,逐漸擴展為一股,為了沐羽燕的身世而產生出的強烈同情。如果她是個真正的女人……如果她是個真正的女人的話……那麼……她現在一定會過得更加幸福吧……那麼……她現在估計也會名花有主了吧……那麼…… 
  那麼……她又怎會降臨到我的身邊呢?她又怎麼可能看得上我呢?她又怎麼可能和我在雨中激吻呢…… 
  難道……老天爺給我的並非是考驗……而是一份真切的……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財富嗎…… 
  就在此時,吃完了雞蛋的沐羽燕用一旁的紙巾擦了擦手,然後轉過臉,用那雙深邃而飽含感情的雙眼,靜靜地注視著我。 
  「你不吃麼……」在沐羽燕的眼神中,我看不出明確的表情,但卻能看出一直持續的哀傷。 
  「恩……我現在就吃……」被沐羽燕提醒,我趕忙拉過垃圾筐,彎下身子,開始剝著手中的雞蛋。 
  就在這個時刻,一份溫暖的重量,靜悄悄地壓上了我的後背。沐羽燕的三千髮絲,以及她的頭,都枕在了我的背上。而感受到觸感的我,則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雙眼因為心中的震動,而直直地看著地板,身體也努力保持彎曲,完全不敢抬起來,生怕破壞了這股氣氛。 
  那一刻,我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勇……」沐羽燕不再溫柔,但卻帶有空靈感的聲音緩緩響起。 
  「……恩……」聽到「勇」這個稱呼,我足足呆滯幾秒鐘後,才用鼻腔發出了這個回音。 
  「有時候我在想……人如其名這四個字有時也是挺有道理的……」 
  「哦?人如其名?」 
  「是啊……就好像你叫楊勇……結果真的很勇猛……很執著一樣… 能夠讓人感到一股爆發……感到一股力量呢…… 
  「呵呵……我哪有……我其實是個各方面都拿不出手的傢伙罷了……」 
  「勇……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又意味著什麼嗎……」 
  「你的名字……羽燕嗎……難道是紛飛的燕子嗎……」 
  「是呢……確實是紛飛的燕子……而且似乎擁有美麗翅膀的燕子……這種燕子……雖然有著漂亮的翅膀……看起來似乎比其他燕子更加美麗……但是……它卻仍然是燕子……是紛飛在天際的燕子……而且……或許正因為羽翼過於豐滿……它比其他燕子更習慣翱翔在天空……更習慣追逐那一朵朵白雲和那一陣陣風……」 
  「羽燕……你……」 
  「但是……也因為習慣了在天空中飛翔……羽燕卻早已忘卻了……到底該在哪裡降落……更忘卻了……自己在翱翔的同時,根本找不到可以棲息的樹木……或許……它從一出生……就注定了展翅翱翔的一生……但同時也注定了……居無定所……無家可歸的宿命吧……」 
  「羽燕……你這樣說好哀傷……」聽到這裡,我實在無法繼續淡定下去。於是我試圖轉過頭,看一看沐羽燕現在的樣子。但是,沒等我轉頭,沐羽燕已經慢慢坐直了身子。 
  「謝謝你……楊勇……不管怎樣……你都讓一直飛翔在天際的燕子……找到了一處暫時棲息的避風港……即便這只燕子……可能沒有資格永遠躲在避風港裡……但是,即便只是片刻,那也是永恆……」幾分鐘之後,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自己的床上,我呆呆地注視著自己的右手。 
  就在幾分鐘前,在沐羽燕幽幽地訴說中,我一度有巨大的衝動,想用自己這只右手,去摟住沐羽燕無力的身軀。但是,在一念之間,當扶她兩個字再度浮過我的腦海時,我剛剛想要抬起的手,就這樣遲疑了幾秒。 
  很快,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的機會,往往稍縱即逝。一瞬間的遲疑,或許如同蝴蝶效應一般,會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軌跡。 
  正如同剛才的我和沐羽燕,因為我片刻的遲疑,沐羽燕已經關掉了電視,並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那雙看不清表情的眼睛注視著我,她的口中淡淡說出了幾個字。讓我在下一秒鐘,不得不離開了那個溫馨的房間。 
  「勇……我好累……想休息了……」「哦……哦……好吧……」平日裡忙忙碌碌的生活,讓身為都市人的我,始終都在追求那份哪怕是片刻的安寧。但是,當安寧的生活真切地降臨到我身邊時,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而是躺在自己的床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心中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充滿了各種複雜的情緒。 
  如果我剛剛沒有遲疑,如果我剛剛能夠鼓足勇氣摟住沐羽燕,是否我會和現在有天壤之別? 
  紛飛的羽燕……因為長有過於美麗的翅膀……因此習慣翱翔在天際……卻也丟失了自己的家……但是……羽燕本身又有什麼錯……它美麗的翅膀……難道就是自己願意擁有的麼……難道翱翔在天際……在它的心中……真的比一個溫暖的家更重要麼…… 
  當我們從這個世界上呱呱墜地的那一刻,我們就面對著這個世界上兩種人——男人和女人。在我們的一生中,我們不斷和這兩種人打著交道,甚至不斷追求著和自己不同的那類人,男人追求女人,女人追求男人…… 
  這個世界上,到底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對與錯,都是人類通過漫長的發展,通過上萬年的實踐經驗所積累起來的認知……而這種認知……也許不過是我們習慣了一些事物……但又不習慣另外一些事物所致…… 
  出生、成長、成熟、衰老……在人類這一生中,我們不斷用經驗主義,通過對週遭事物的習慣和不習慣,來決定著每一個人的價值判斷。作為群居動物的人類,雖然很快能分清黑白,明晰對錯……但是不是在千萬年的演化中,也逐漸忘記了對與錯真正的真諦……或者說……到底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真的有人能說清嗎? 
  如果說,因為我們習慣了身邊的人,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這個事實,因此認為這是「對」的話。那麼,明顯游離於判斷體系之外的扶她,她們往往會被標注上「錯」這個標籤。或許,沒有人能說清,為什麼扶她就是錯,為什麼我們更願意去幫助那些身體殘疾,甚至心理殘疾的病人,卻從不願正視同樣身體充滿缺陷的扶她?更何況……沒有一個扶她,願意自己生為扶她吧…… 
  偉大的哲人,之所以能夠稱之為哲人,往往是他們具備了超乎常人的認知能力,先於整個社會,提出先進前衛的理念,甚至是不為世人所接受的理念。 
  在我狹隘的知識結構中,我依然還記得,小時候課本上,那個名叫哥白尼的男人,以及那個叫做伽利略的男人,都曾為了一個叫「地球是圓的」這個簡單的道理,被堅持天圓地方的大多數人所迫害。現在回想起來,這些哲人的思想,因為已經滲透進我們每個人的生活,而顯得高尚而自然。那些維護著舊有思想的惡人們,反倒成為了後世唾罵的對象。 
  只不過……如果我生在哥白尼的時代……我又是否敢推翻自己的習慣性認知,去承認哥白尼所提出的,那個貌似不可思議的設想? 
  既然上帝創造了男人和女人,那麼男人和女人就如同天上的太陽,地上的河流一樣,有著他們存在的合理性。那麼,同樣是上帝所創造的扶她,難道就沒有合理性嗎?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這是上學時我們學到的道理,但是,在步入社會這個大染缸後,又有誰能夠記得這句話,從而在經驗主義地壓抑下,像哥白尼一樣去吶喊?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靜的我,打開了電腦,並進入了SIS的網頁。 
  沒辦法,扶她這種東西,可能只有在這裡才能看到一些評論吧…… 


  我注意到,在SIS中,有一個名字是S打頭的作者,始終如一地在堅持創作著關於扶她的各種作品。雖然裡面的作品,大多以色情元素為主。但是,在他的每一篇作品中,我似乎都能看到一種精神,那就是呼籲世人,可以不再歧視扶她的精神。 
  在一篇叫做《靈媒島》的文章裡,我偶然看到了那個作者的一段話。裡面這樣寫著,扶她並不應該因為自己的身體而受到歧視,她們之所以存在這個世界上,因為她們和我們一樣,都是這個世界的主人,都是造物主仁慈的產物。 
  不過,在這篇帖子的回帖中,似乎沒有多少人真正去響應S作者的號召,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扶她的肉戲之中,都集中在那些可以讓人血脈賁張的戲份中,卻幾乎沒人注意到作者的一番呼籲,沒有人真正去想過,這種並非小說杜撰出來的,真正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性別,是否應當經受如今這個社會所施加給她們的白眼和非議。 


  當看到有人回帖,表示扶她十分噁心的時候,就連我都笑了。不知不覺中,我似乎認同了這位扶她作者的想法,認同了扶她應當被大家保護的倡導,鄙視了那些沉浸在世俗和經驗主義中的,自認為取向良好,自認為是「對」的人們。我知道,他們這些人裡,是永遠不會出現像哥白尼一樣的哲人,因為,他們會對一切自己不習慣的事物說不,然後用虛假的道德面具,來偽裝自己幼稚而無法昇華的心靈。 
  長時間的思索,似乎終於有了結果。看了看時鐘,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 
  我在S作者的帖子裡,留下了一段回話後,便慢慢關上電腦,並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向著房門走去。 
  當我打開自己的房門,看到了沐羽燕關閉的房門。這扇房門,就好像我們之間的阻隔,甚至如同世人對扶她永遠無法根除的歧視一般,阻撓著原本可以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的事物出現。 
  望著那扇關閉的門,我終於不再有任何猶豫。我決定去打開那扇門,就如同擊碎那種千萬年傳承下來的世俗和偏見一樣,為自己開拓出一條通往幸福的道路。 
  在那一刻,我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的正確和錯誤。只要是能夠帶給別人美好和幸福的行為,那就是正確的。只要是能夠讓這個世界少一些歧視,多一些寬容的行為,那就是正確的。 
  「當當……」沒有了遲疑的我,敲響了沐羽燕的房門。這一次,我決定遵從自己內心最真摯的感受,遵從那永遠都應當被世間所歌頌的真愛。 
  「稍等……」在一陣拖鞋聲中,房門被輕輕地拉開。而我,則看到了沐羽燕依舊凌亂的頭髮,以及她雙眼中,那若隱若現的淚紅。 


  「羽燕……我決定了……」我走到沐羽燕的面前,和她近距離對視著對方。 
   「決定?」從沐羽燕的眼神中,我似乎終於看出了些什麼。那是一種期待,對,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雖然盡力克制,但仍然表露出來的期待。 
  「我決定的事情……就是這樣……」在下一秒鐘,我並沒有解釋自己的決定,而是一把樓緊了眼前的沐羽燕。對方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我用力地樓緊在懷中。 
  那一刻,我感受到沐羽燕柔軟的肉體上,散發出的溫暖熱度。也同樣感受到她渾身上下,都在輕微地顫抖。 
  「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要永遠守護在你的身邊……不論你到底是什麼樣子……無論你今後衰老或生病……我都將盡我的全力……來做你的守護使者……」我慢慢低下頭,看到了沐羽燕已經飽含淚光的雙眼,「因為……我實在太愛你……愛到……如果我無法擁有你……我就會失去活著的意義……就會變成一副行屍走肉……」 
  「勇……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沐羽燕此時的聲音中,已經滿是顫抖。她嬌弱的語氣,也是自從我和她認識以來,我第一次聽到。 
  「是的……我說的沒有半句虛言……雖然我是個完全配不上你的男人……但是……愛一個人至少是沒有錯的……是應該得到原諒和理解的……」我邊說話的同時,雙臂摟住沐羽燕的力度更大了,「所以……儘管你的身體和一般人並不一樣……我依然認為你是我的天使……是上天賜予我的寶貝……而那些缺陷……在我心中……也永遠都不會是真正的缺陷……」 


  八月底的北京,大多數時間仍然處於高溫天氣中。但是,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個季節的雨天,卻也能讓人感覺到一絲絲涼意。 
  隨著一陣涼風從窗口吹進來,窗外再度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連綿細雨。但是,此時在房間之中,我和沐羽燕卻感受著從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溫暖。這股溫暖沁人心脾,彷彿這一刻,外界吹拂過來的涼風,都感覺不到任何涼意,在遇到我們火熱的身體時,如同被蒸發了一般,變得蕩然無存。 
  這一次,如同昨晚的雨夜一樣,我和沐羽燕的唇,再度緊緊相印在一起。我們的手臂,也互相緊摟著對方的身軀,彷彿生怕對方從自己手臂間溜走一樣。不過,比起昨夜的激情和衝動,今天在我們之間,更多了一分感動和溫存,讓整個空間的氣氛都溫暖起來。 
  從這天之後,我和沐羽燕的人生就雙雙改變了。那一晚,我懷抱著她溫暖的軀體,一起看電視、吃外賣、談論我們彼此的過去。我告訴了她我的一切,包括我從小到大的孤苦伶仃,父母先後離我而去,甚至是大學裡和玲玲有過一次戀愛經歷,畢業之後便被殘忍地甩掉。 
  直到現在,每每想起那晚的交談,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有些人,當他或她出現在你面前時,哪怕一句話不說,僅僅是深情而虔誠地注視著你,便會讓你全身上下感受到一份安心和踏實。雖然男人應當是女人的保護傘,但在沐羽燕的身邊,反而是我,感受到一種真切的安全感。彷彿面對著這個溫柔婉約的天使,你可以肆無忌憚地訴說自己的衷腸,可以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內心最深層次的事物解剖出來給對方看。 
  不過,那一晚,當我說到父親最終在深圳有了新的家庭,我感受到沐羽燕的身體,似乎不規則地顫抖了幾下。儘管我心中隱約感知到了什麼,但見於對方似乎並沒有要表達的意思,我暫時也就沒有追問。 
  自從玲玲和我分手後,我似乎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甚至是一個人睡覺。無論春夏秋冬,我都會躺在自己房間裡那張簡陋的小床上,習慣性地摟住枕頭進入夢鄉。不過那一晚,當因為發燒而顯露疲態的沐羽燕明顯表露出疲憊後,我便知趣地準備選擇離去。 
  「勇……如果不嫌棄……今晚就在這屋睡吧……」 
  「真的……可以嗎……」 
  「可以……因為你是我認定的男人……」 
  那一晚,我們並沒有做些什麼,雖然懷抱著沐羽燕柔軟的身軀,感受著她因為發燒因此熾熱的體溫,我確實有些難以自持。但是,隨著沐羽燕的呼吸很快開始均勻,我心知這個虛弱的天使,確實太需要休息,因此也就心安理得地也閉上了雙眼,雙臂摟抱著對方的身軀,自己也很快進入了夢鄉。 
  儘管,那一晚我們沒有做什麼激情的事情,但是,天使能夠入懷,這點就已經足夠讓我做個好夢了…… 
  此後的生活,對於我這個凡夫俗子來說,真正如同生活在雲端一樣,讓人回想起來簡直如夢似幻。如果讓一個男人想像,一個女人到底能夠有多麼美好,那麼他的回答中,這個意淫的對象一定具備了完美的五官、秀麗的體態、溫婉的性格、以及無盡的關懷。但是,儘管大多數男人都會意淫,但他們在想像之後,也大多都會苦笑著搖搖頭。是啊,這樣的完美女人,其實只存在於人們的腦海裡,或者那些浪漫主義的作品中。而在煙火人間裡,這種完美的女人,其實不過是人類的美好嚮往,也僅僅是美好嚮往而已。 
  但是,在我事後的切身體會中,我真正地感覺到,其實世界上還是有完美的女人,而這個完美的女人就在我的面前,這個完美的女人,名叫沐羽燕。 
  雖然相識了幾個月,但我得承認,直到我們正式交往之前,我仍然並不瞭解自己心愛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柔順的外表,其實往往也代表著心靈的隔膜。在這層隔膜下,我一直沒能感覺到,其實沐羽燕並非僅僅是溫柔那麼簡單。在她的心中,一顆川妹子獨有的,嚮往愛情,珍惜幸福和無比忠誠於生活的情感,是那樣的真切而強烈。 
  第二天一早,當我睜開雙眼,看到床托擺放整齊的衣物,當我走出房門,看到飯桌上一桌子的美味佳餚,當我洗澡時,聽著外面洗衣機翻滾的聲音。我都被沐羽燕的勤快和熱情所深深震撼。而當我面對面詢問,為何要對我這樣好時。沐羽燕只是淡淡地一笑,嘴裡只回答了八個字,「因為你是我的男人……」 


  如果說,週日一天過著如同皇帝般的生活,已經足夠讓人感到幸福了。那麼,在那一天的傍晚,在同樣的陰雨天氣裡,當我再度和沐羽燕,在她的房間裡擁吻後,一段令當時的我都有點不敢相信,不敢奢望的幸福,便悄無聲息地降臨到了我的頭上。 
  此時此刻,我和沐羽燕雙雙閉上了雙眼,互相努力將張開的嘴巴貼在一起。 
  清晨起床刷牙後,沐羽燕一直到現在雖然再沒有用過牙膏,但口中少了一分牙膏清澈的同時,卻多了一分她特有的幽香,令我的舌頭,貪婪地探入沐羽燕的口腔,貪婪地舔食著她滑膩的舌苔,貪婪地索取著芳香的津液,甚至貪婪地掛舔著她每一顆潔白的牙齒,以及牙齦上每一寸嫩肉。 
  在我包含深情地吻中,沐羽燕的淚水不斷從她閉上的眼皮下流淌出來。同時,沐羽燕的舌頭,也開始努力回應著我,不時用自己的舌頭,和我的舌頭在口腔中互相捲繞,不時又用她的舌尖,輕輕掛弄著我的舌苔。 
  事實上,如果按照我的理解,以及根據沐羽燕平日的性格,我在幾秒鐘以前,還不敢想像自己和對方會在今晚就發生進一步的親密接觸。但是,事後,我卻慢慢理解了,在沐羽燕溫柔平靜的外表下,其實隱藏的卻是一顆敢愛敢恨的內心。這份對於愛情無悔地追求,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的瘋狂,都是沐羽燕與生俱來的性格,不過一直沒有表露給外人看到而已。 
  而且,作為一個身體有缺陷的扶她,或許,能夠明確自己喜歡上的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身體,對於沐羽燕來講才更為重要吧……愛上值得愛的男人、確認他的善良以及情感上的信賴、確信他對自己的身體確實沒有排斥……如果我是沐羽燕,恐怕也要經歷著三步才敢於在這份愛情中投入吧……畢竟,對於扶她來講,她們容易被傷害的感情實在很是脆弱,在自我保護的人生中,如果一旦釋放,就如同一把雙刃劍,既有可能讓她們從此幸福下去,也可以讓她們更加萬劫不復…… 
  在忘情地熱吻中,一絲絲口水,從我們的嘴角慢慢滑落,並落入我托在沐羽燕臉頰旁的手掌中。當我們第一次鬆開對方的嘴唇,深深呼了一口氣,然後互相睜開雙眼看著對方時,我看到了沐羽燕臉上的一片紅潮,看到了她眼角掛著的淚珠,看到了她輕輕張開的,似乎還在搜求著什麼的紅唇。 
  「羽燕……從今往後……我都將努力不再讓你悲傷……因為……你悲傷的時候……我也會和你一樣難過……」我捧起沐羽燕的臉頰,用嘴唇輕輕親吻著她的眼角,吸吮著她的淚水,然後嚥入自己的口中。 
  「勇……我不是悲傷……我只是好開心……」身體逐漸不再顫抖的沐羽燕,含笑享受著我的嘴唇在她眼角進行吸吮。 
  當我確定了眼前的沐羽燕,淚水逐漸止住,我便慢慢抬起自己的手掌,將剛剛從二人嘴角滑落的口水放在自己嘴邊。 
  「羽燕……我想讓你知道……只要是你的……我都會喜歡……就像這些口水……在我看來就是無上的玉露一樣……半點也不能浪費……」我一邊說著,一邊用嘴唇將手掌中的,混雜著二人份的口水一飲而盡。 
  或許是被我忘情的舉動所感染,或許是對我有些瘋狂的行為深感震撼。沐羽燕突然拉開了我的手掌,她的嘴唇再度印上了我的唇,丁香花般的香舌,這次探入了我的口中,先是和我的舌頭來回捲繞,然後又被我的嘴唇吸住,一波波向我的口中輸送著甘甜的玉露。 


  再一次熱烈地擁吻中,沐羽燕的雙手已經滑進了我的T恤,已經有所溫熱的雙手,忘情地撫摸著我的後背。而在我的視線中,沐羽燕寬大的睡衣也慢慢滑落到她的肩膀,讓白皙的肩頭盡數收攬在我的眼底。 
  「羽燕……今天……讓我完全擁有你好嗎……」再度結束了熱吻,我悄聲在沐羽燕耳邊說著,然後沉下頭顱,用舌頭在沐羽燕白皙的脖頸上來回遊走。 
  「啊啊……勇……我……我還是有點緊張……」微閉著雙眼,感受著脖頸上一陣陣酥麻感的沐羽燕,也用小聲回答著我。 
  「別緊張……我今天……只是必須要讓你知道……我對你的身體……就像對你這個人一樣……充滿了瘋狂的熱愛……」 
  當我們的唇,第三次接吻在一起時,我們的雙手,開始慢慢地褪去對方身上的衣物。儘管當時的我大概也能猜到,身為扶她的沐羽燕,應該一生中從來沒有碰過任何男人。儘管當時的我,在女人方面也是菜鳥一個。但是彼此胸中激盪的情感,讓我們都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如何將激情繼續下去的方式,本能地明白下一步彼此都該做些什麼。 
  沐羽燕慢慢脫去了我的上衣,讓我赤裸的上身展露在她的眼前。與此同時,我也脫掉了沐羽燕的上身睡衣,讓維納斯的美麗,第一次展露在我這個凡人的眼前。 
  很快,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赤裸上身的沐羽燕,就羞紅了臉頰,同時一邊低著頭,一邊不經意地將雙手放置在自己股間的褲子上。當然,此時此刻不僅僅是沐羽燕面紅耳赤、羞澀難當。就連我這個大男人,同樣滿臉紅潮,心跳恐怕也早已加速到極限。 
  在我的眼前,沐羽燕白嫩的肩膀,連同整個上半身白皙的皮膚,簡直如同畫像中的美人一樣如玉如脂。在她秀麗的鎖骨和平滑的小腹包夾中,一對甚至比沐羽燕身材大了一號的渾圓乳房,在掙脫了衣物的束縛後,盡情地向這個世界展露著自己的美好。而在沐羽燕的胸脯頂端,那兩顆淡粉色的小巧乳頭,已經在空氣中逐漸發硬挺拔。 
  儘管沐羽燕微低著頭,雙眼始終不敢抬起來看我。但此時此刻的我,作為一個健康的男人,已經無法再繼續忍耐住心中的慾火。我再度一把抱住沐羽燕滑嫩的裸背,整張臉孔用力壓在沐羽燕柔軟的乳房上,嘴唇含住粉色的乳頭,雖然不敢太大力度,但仍然如同吃奶的孩童一般,忘情而貪婪地吸吮著對方硬邦邦的乳頭,不時還用牙齒輕咬著白嫩的乳肉,或者用舌頭在整個乳房上不斷舔弄。 
  「啊啊啊……勇……」被我吸吮著乳房的沐羽燕,開始仰起脖子輕聲呻吟。 
  而她的雙手則摟住我的腦袋,彷彿生怕我的臉孔從她胸口離去一樣,微微用力將我的臉孔壓住她的胸脯。與此同時,我的雙手也鑽進了沐羽燕睡褲的後擺,輕輕地抓住兩瓣彈性十足的臀肉,隨著自己嘴上的動作,富有節奏地掐揉著。 


  不過,當我忘情之中,開始本能地用手拉住沐羽燕的褲腰,試圖脫下她的睡褲時,沐羽燕卻輕輕掙脫開了我……而我也立刻明白,這種行為,無非是因為沐羽燕的扶她體質,讓她還不能立刻接受完全赤裸面對我的情況。 
  「勇……我……我……」似乎不願意讓我誤會,沐羽燕掙脫我後,依然靜靜地站在原地,臉上佈滿紅潮和歉意的表情。 
  「羽燕……你就按照你自己喜歡的方式進行吧……我明白你的苦衷……」看著沐羽燕如同做錯事一樣的表情,我趕忙寬慰著她。 
  「對不起……勇……我也……我也不知該如何去做……」仍然用手護住下體的沐羽燕,儘管胸口仍然因為剛才的快感而不住起伏,但她明顯還是無法下定決心進行下一個步驟。 
  事實上,此時在我的眼中,沐羽燕的上半身沾滿了我的口水,她的臉頰上也依然紅暈如潮。而且,儘管她的雙手用力遮擋,我依然可以看到,她的睡褲前端,有一處並不太明顯的突起,以及一小塊若隱若現的濕潤…… 
  這就是扶她啊……在觀察到沐羽燕下體的異樣後,我的心裡默默地想著。不過,連我自己都奇怪的是,或許是因為雙方的情感都昇華到很濃郁的地步,我在看到那塊突起後,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感,心中那份激情也依然不減,股間早已雄起的肉棒,也依然毫無退縮的跡象。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沐羽燕在第一次留下不美好的回憶!今後能不能讓羽燕幸福,就看你今天的表現了……不要遲疑,楊勇,該是你說到做到的時候了! 
  這麼警醒著自己不要猶豫的我,胡亂思索出了一個方法,並很快將它付諸於行動。 
  「這樣吧……羽燕……我做一步……你跟著做一步好嗎?如果你覺得有不舒服的地方,也可以隨時告訴我……」想出了方法的我,趕忙溫柔地說道。 
  「恩……都聽你的……」或許自己也糾結於到底該如何進行,或許沐羽燕自己也不想因為猶豫,錯過這個對於她來說,有著重大意義的時刻。聽到我的勸慰後,沐羽燕立刻點頭。 
  「那好……首先……我來脫掉自己的褲子……」事實上,很久沒有碰過女人,從來也沒在女人面前坦蕩自如的我,在接下來的過程中也是面紅耳赤。甚至在過程結束後,自己也是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但是我心裡清楚,現在這個關鍵時刻,絕對不允許我有任何的猶豫,我接下來的舉動,不僅決定著我們今天的親熱,更決定著沐羽燕今後至少在我的面前,能否忘記自己身體的缺陷,真正去享受生活本應帶給我們的快樂。 
  當我自己脫掉短褲,並再度站立在沐羽燕面前時。我股間那根包裹在內褲中,卻已經足夠挺拔的肉棒,將撐起的內褲小帳篷,以及小帳篷頂端一片濕潤都完完全全展露在沐羽燕的眼中。 
  「羽燕……可以試著做嗎?」儘管很不好意思,我仍然盡量裝作平靜地說著。 
  「我……我還是感覺有點難……」不同於我表面的鎮定,沐羽燕此時卻是一臉的焦急。 
  「沒事……如果你不想的話……」 
  「不……我試著做……但是……可否讓我背過身子……」沒等我說完,沐羽燕就打斷了我的話。 
  「當然……我說了……羽燕你就按照自己能接受的方式來就好了……」雖然沐羽燕的回應比我預想中要打了折扣,但看到事情能有所進展,我依然感到可以接受。 
  接下來的時間,對於沐羽燕來講,說是她二十幾年人生最為重要的時刻也毫不過分。當她背轉過身,將睡褲完全脫掉後,她生平第一次在男人面前露出了自己光滑的大腿,以及包裹住她絕品翹臀的白色內褲。 
  而對於我來講,除了對沐羽燕邁出艱難一步的喜悅外,當沐羽燕透著內褲也看得比較清楚的渾圓白臀,因為緊張而併攏緊繃的結實大白腿,以及修長無比又曲線迷人的小腿展現在我眼前時,我心中的慾望再度被勾起。不管沐羽燕的扶她部分到底是何模樣,光是她前後展現在我面前的肉體部分,就讓我完完全全被徹底征服。讓我意識到,站在我面前的,並不僅僅是一個扶她而已,更重要的是,她還是一個擁有著完美胴體的女人! 


  「羽燕……你趴在床上吧……站在這裡很冷的……」看著又開始瑟瑟發抖的沐羽燕,我柔聲說著,「而且……你趴在床上……不願意讓我看見的部分就不會顯現……我也能趴在你身上……向你奉獻我的真誠……」在我話音落下之後,沐羽燕選擇了巧妙的路徑,以求不讓我看到她的正面,然後慢慢走到床邊,並按照我的吩咐趴在了床上。 
  「勇……你……你來吧……」趴好之後的沐羽燕,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悄聲召喚著我。 
  下一個瞬間,在本能地趨勢下,我再也無法繼續淡定下去。如同餓狼一般的我,一口氣撲在了沐羽燕的後背上,用自己熾熱的胸膛壓住了她有些冰涼的後背,用自己更加熾熱的肉棒,抵在了對方柔軟得如同溫床一般的臀肉上。 
  我的舌頭,開始對著沐羽燕白皙的後背狂亂舔走,我的嘴唇,開始不斷輕輕吸吮著她後背上的肌膚。然後,我的頭部開始一點點向下移動,慢慢滑過她的腰身,特意繞過了她的臀部,最後坐落在她仍然緊緊併攏的大腿後側。 
  當我的嘴唇遊走在沐羽燕赤裸的後背上時,我能感覺到,她剛才因為緊張而略有降溫的熱情逐漸再度被我緩慢點燃。而當我的舌頭,從她的大腿後側一路下舔,舔過沐羽燕的腿彎、小腿肚和腳踝,最終坐落在沐羽燕一雙玉足上,忘情地吸吮著她的腳跟和腳底,沐羽燕全身的熱情就已經完全燃燒起來,身體不住顫抖的同時,鼻腔裡也再度發出著銷魂的哼聲。 
  出於對眼前這副完美肉體極端的迷戀,也為了讓沐羽燕的熱情百分百釋放出來,我不惜力地不斷來回舔吮著沐羽燕的雙腿,牙齒輕輕咬著她腿彎上的兩根大筋,舌頭清理著沐羽燕沒有絲毫異味的腳底,不時還用嘴唇吸吮她的每一根腳趾。 
  或許是之前不好意思,也或許是心中的熱度再次提升了一個等級。在我不斷的努力下,沐羽燕原本斷斷續續地哼聲,逐漸變成此起彼伏地呻吟。 
  「羽燕……現在我要脫你最後一件了……你別擔心……這樣趴著的姿勢……我看不到不該看的東西……」眼見時機已經成熟,我的雙手抓住了沐羽燕內褲的下擺,同時柔聲安慰著沐羽燕。 


  「恩……」已經在我的淫舌攻勢下完全癱軟的沐羽燕,柔聲回應了我,也等同於我們之間的關係,以及她對自己身體的不自信,又向前跨出了一大步。 


  當沐羽燕的內褲被我整條脫下後,我注意到內褲上面有兩處濕潤的痕跡。不過,在我眼前綻放出來的,沐羽燕即使沒有特意撅起,仍然翹得一塌糊塗的屁股,仍然迅速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也讓我整個人進入了最後的亢奮階段。 
  悄悄用鼻子聞了聞沐羽燕股間飄出,一點也不臭,反而有些肉體香味的味道後,我開始忘情地用舌頭舔食著,或者用牙齒輕輕咬著那兩瓣足以誘人犯罪的臀肉。與此同時,在我的舔吮下,沐羽燕的肉體除了抖動之外,出於扶她的本能,開始和床鋪進行著小幅度的摩擦。而這場漫長的淫戲,也逐漸走向了最後的高潮。 
  「勇……這種感覺好舒服……」不斷接受著我放肆地舔吮,沐羽燕此時渾身上下都緊繃著,同時雙手用力抓緊著兩旁的床單。 
  「羽燕……我已經不行了……現在……實在沒法理智下去了……我……我能不能在……你能接受的範圍內……更加放肆一些……」不斷舔著沐羽燕的臀肉,我的右手此時已經悄然鑽進了自己的內褲,握住自己已經分泌了無數淫液,暴起到甚至有些疼痛的肉棒上用力搓揉。 
  「勇……隨你怎麼想……就怎麼做吧……我現在……也感覺無法控制自己了……而且……我也想……要你……」一邊淫叫著,沐羽燕的雙足突然摸到了我的下體,竟然本能地用腳掌笨拙地隔著我的內褲,摩擦起我的肉棒。 
  「這樣下去……我也要出來了……那我們……就一起放肆一下吧!!!!」龜頭頂端不斷被沐羽燕雖然生澀,但卻熱情無限的腳掌踩壓,感受著對方腳底柔軟的觸感,我如同自己所說的一樣,最後一分理智蕩然無存。 
  在沐羽燕不但浪叫聲音的刺激下,我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還因為露出裸體而有些羞澀。我一把脫掉了自己的內褲,右手激烈地套弄著自己的肉棒,同時向前挺起自己的胯部,讓自己的肉棒可以和沐羽燕的腳掌更加親密的擠壓在一起。 
  「勇……這……這就是勇的寶貝啊……」腳掌碰上我的肉棒後,沐羽燕也喃喃地說著平日裡她根本不會說的瘋癲情話,腳掌上也開始用心地擠壓著我的肉棒,甚至有些貪婪地不斷用腳趾挑逗我的龜頭。 
  「羽燕……如果你願意……可以坐起身來……坐到我懷裡……放心……我看不到你的……」感覺積攢已久的精液,開始不受控制地朝著龜頭的部位緩緩湧動,我忘情地向沐羽燕表達著自己愈發放肆的慾望。 
  「那你可不要偷看啊……」幾秒鐘後,當沐羽燕跪著身子靠在我懷裡時,她頭髮上一陣陣獨有的幽香立刻衝入我的鼻中,光滑的裸背如同綢緞般摩擦著我的前胸,細長的手指,則溫柔地握住了我的肉棒…… 
  同時,儘管我看不到沐羽燕身前的情況,但是從她伸在自己身體前的手臂,以及她微微震顫的身軀來看,我似乎也能意識到,沐羽燕伸在自己前身的那隻手,到底正在做些什麼…… 


  沐羽燕跪好之後,我的右手也悄悄從沐羽燕的臀肉下方探了進去。當我的手掌罩住沐羽燕的整個肉唇,以及肉唇兩側的毛髮時,我的手立刻感到一股如同小泉水一樣大量的淫液,彷彿擠海綿一般從沐羽燕的肉唇中大量分泌出來。 
  「勇……輕柔一點……我還是第一次……」或許是第一次被男人碰觸女陰,在我的手掌微微用力包裹她的肉唇之時,沐羽燕渾身上下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放心……我會溫柔的……」生怕沐羽燕緊張的我,手掌僅僅包著她的陰戶,完全不敢用手指之類的東西捅進去。不過,即使只是包裹,也讓沐羽燕分泌出根本止不住的淫水。 
  在我的手掌試圖用均勻的速度按揉沐羽燕的陰戶,同時不斷用舌頭輕舔著沐羽燕的後脖頸之時,因為不斷受到肉體刺激,心中也愈發蕩漾的沐羽燕,把住我肉棒的玉手也開始逐漸動作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雖然我和沐羽燕依然保持著雙雙跪著的姿勢,但我們卻似乎如同上癮一般,手上的動作早已放肆起來。 
  在我粗重的呼吸聲,和沐羽燕不斷發出的輕微呻吟聲中,我的中指,已經不安分地按壓在沐羽燕的陰蒂上面,隨著手掌不斷前後蠕動,手指也對著陰蒂前後搓揉。與此同時,我的另外一隻手,也和沐羽燕的玉手共同握住自己的肉棒,就著我馬眼中分泌出的大量淫液,在我的肉棒上速度均勻,但力度已經很強地套弄著。 
  不過,比起已經淫亂情迷的沐羽燕,我腦海中殘崔的最後一絲理智,仍然提醒著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這次必須要去做,而這件事情,就是在一會兒沐羽燕高潮的同時,用手去碰觸那根我始終沒看見的,扶她娘專有的物件…… 


  事實上,如果在平時,我恐怕還不敢確定,自己是否可以一次性接受那根本不屬於女性的器官。而沐羽燕,也肯定會制止我的行為,不會將這個器官露在我的眼前。但是,此情此景,應當已經具備了我們向前邁出這一步的一切條件,而且我也依然清醒的明白一點,那就是,如果我想繼續守護這個不完美的天使,如果天使也想繼續留在我的身邊……這一步,不僅必須要邁過去,甚至不能有一絲
馬虎。 
  終於,這一個歷史性的時刻,逐漸離我們越來越近。隨著我自己下體的快感開始逼近臨界點,隨著沐羽燕的肩膀開始劇烈地顫抖。我一邊咬著牙享受這份極致的快樂,一邊等待著那個至關重要的機會。 
  「啊啊啊……勇……我要不行了……這次……真的控制不住了……你也……和我……和我一起吧……」沐羽燕突然放聲浪叫出來,頭部和後背猛地靠住我的身體,整個軀體開始劇烈地顫抖,大量的陰精,開始如同噴湧的潮水一般,一波波噴射在我的手掌上。 
  眼見時機已經成熟,我咬著牙,忍受著沐羽燕的手掌,在我即將射精的肉棒上奮力套弄。原本包住沐羽燕手掌的手,趁著沐羽燕忘情之時,突然繞過她的腰部,手掌對著對方的雙腿之間就伸了過去。 
  當一根尺寸稍小,表面極為滑膩,同時沾滿了大量液體的肉棒,連同沐羽燕的一隻手,一併被我的手掌緊緊握住,我很難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當時那一刻的感受。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的心中,在那一瞬間,絲毫沒有任何厭惡和噁心之感,反而產生一股巨大的興奮,以及能夠撫摸愛人性器官的極大滿足感。 
  「我也不行了……羽燕……我們一起……一起來……讓我證明自己的愛吧!!!」沒等沐羽燕反應過來,我一股腦將自己的肉棒,連同沐羽燕握緊的手掌,一同頂住了沐羽燕赤裸的臀部。而就在頂住的那一瞬間,因為握住了沐羽燕的肉棒,而自認為完成了一項艱巨任務的我,在身心一下子放鬆下來之後,馬眼終於大開,第一波精液對著沐羽燕的臀部噴射了出去。與此同時,為了防止沐羽燕的反抗,也為了釋放自己身體裡巨量的慾望,我原本罩住沐羽燕陰戶的手掌,猛然用力握緊…… 
  「啊啊啊!!!勇……你……你不要……啊啊……不行……快鬆手……我……我真的不行了啊!!!!」 
  「羽燕……用力……用力握緊我……用力!!!!」 
  在兩個人既糾纏又糾結的姿勢中,又一波連續的陰精,從沐羽燕的陰戶中直噴出來。而我的肉棒,也在沐羽燕的手掌中一波一波地噴射。與此同時,在我們一同忘情大叫的瞬間,在我朦朧的視線中,一股白濁色的液體,如同水槍一般,一波波從沐羽燕的身影下飛射出來,一波波飛濺在床單之上,有的甚至噴在了床頭…… 
  「呼呼……」狂亂的高潮後,整個房間裡充斥著我和沐羽燕大聲喘息的聲音。 
  我的身體趴在沐羽燕的背上,沐羽燕則趴在床上。雖然因為剛才的激情,讓我們從頭到腳的皮膚上都充滿熱度。但是,隨之而來的眩暈感,也同樣讓我們本來無力的身體更加頹然,使我們暫時顧不上床單上和沐羽燕後背上的一大片粘稠,就這樣靜靜地重疊著身體,互相聆聽著對方的呼吸聲,以及彼此胸中快速跳動的心跳聲。 
  「羽燕……」兩隻手掌中分別感受著剛才從沐羽燕身體裡釋放出的兩種液體的粘稠感,想到我剛才的「壯舉」,再體會著沐羽燕暫時的沉默,我小心翼翼地呼喚著她。 
  「勇……蓋上被子吧……別著涼了……」沐羽燕既沒有多說話,又沒讓我從她後背上下來,一邊喘息著,一邊淡淡地說著。 
  我拉過被子,覆蓋住了我的後背,同時將四周的背角壓在我們的身旁,裹住我和沐羽燕的身體。 
  老實說,這種感覺確實很棒。 
  被褥逐漸被兩個人的體溫一點點溫暖,我的身體感受著沐羽燕光滑的後背、柔軟的臀部地承載,我們的四條腿互相搭在一起,腳掌也緊緊貼著。在這種舒適的感覺中,似乎發燒的無力感不再那麼強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同躺在雲中一樣的愜意。 
  趴在沐羽燕的後背上,我回憶著剛剛自己的舉動,不覺有些如夢似幻的感覺。
  就在幾分鐘前,我心愛的女神不僅僅接受了我的愛,甚至和我有了肉體之歡。當從來都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女神靜靜地趴在我的身下,讓我嗅著一陣陣幾乎令人迷醉的體香,我想我可能真的醉了…… 
  無論沐羽燕一會兒會和我說什麼樣的話,至少從現在她並未驅趕我,或者躲避我的舉動來看,我之前在高潮時,突然襲擊她的扶她物件,至少沒有遭到女神太大的反感。或者說,也許她也想到了我的想法,也為了能夠邁過這一步感到高興也說不定吧…… 
  正在我沉思之間,一直沉默的沐羽燕突然幽幽地開口…… 
  「勇……真的好想做夢一樣……現在的我們……竟然會赤身裸體地趴在一個被窩裡……」 
  「羽燕……這對於我來說也是一樣……如同夢幻一般……竟然可以擁有你……」 
  「呵呵……我哪裡有那麼好……明明是個連殘疾人都不如的……不應該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人罷了……」 
  「胡說!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嗎!」說到這裡,我的雙臂用力摟了摟沐羽燕的腰肢。 
  「勇……」感受著我的力量,沐羽燕倒沒有再過多的矯揉造作。不過我能感覺出,她的心底應該也感受著某種衝擊,讓她即使表面看起來很平靜,但內心卻在被我的話語深深打動。 
  「羽燕……都已經說了那麼多……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此時此刻……我只想再告訴你一次……我絲毫不介意你是扶她的事實……不僅如此,我甚至為了你能是一個這世界上稀有的扶她而感到幸運,更為了能夠被你這樣的天使所喜愛……你相信我……能夠被你接受……就是我人生中最最幸福的事……」 


  「……」在我柔和地表白後,沐羽燕並沒有立刻回答,整個房間裡也陷入了寂靜。不過約摸一分鐘之後,沐羽燕幽幽的聲音再度響起,她也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勇……你想聽聽我的過去嗎?」沐羽燕說著,兩隻手慢慢摸到我抱住她腰間的手臂。 
  「你說吧……無論你過去是什麼樣……都不會影響我對你的崇拜……以及無限的熱愛……」我一邊說,一邊將手掌翻過來,和沐羽燕十指相扣。 
  二十四年前,在四川省德陽市漢旺鎮的一個貧困的家庭,一對窮苦的夫妻倆生下了自己的第一個女兒。在漢旺的醫院裡,正當父親焦急地跑到暖房,去看一看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時,一個護士卻義正言辭地告訴他,他的妻子生下的閨女,竟然是世界上極少幾率出現的雙性人。 
  在看到女嬰下體兩套生殖器官後,那個父親當場就差點暈過去。隨著這個女嬰呱呱墜地,巨大的苦惱也浮上了父親的心頭。如果去做手術選擇性別,那自己原本已經負債纍纍的家庭,恐怕根本沒有這個能力去支付高昂的醫藥費。而如果不去做性別選擇手術,這個女孩子今後別說嫁人,就是正常生活都要受到影響…… 
  萬般無奈之下,父親還是將女嬰帶回了家裡,雖然不情願,但依然和自己的妻子,含辛茹苦地想嘗試將女孩帶大…… 
  或許是命運使然,或許是上天的不公,在這個女孩出生之後,這個原本貧困的家庭,開始進一步向著深淵墮落。隨後的幾年裡,父親因為沾染了賭癮,將家裡所剩無幾的積蓄賠得傾家蕩產。母親雖然試圖勸阻,但由於自己生下雙性人女兒這件事情,讓她幾年來始終抬不起頭,也根本沒有能力去管住自己的丈夫。 
  這個小女孩兒,自然便是沐羽燕。 


  還好的是,反正小女孩兒也不用上幼兒園,上小學時同學們多半也不懂這些男女性別的事情。幾年以來,小女孩兒雙性人的體質,也只有她的父母知道,旁人對此則絲毫不知情。 


  在小女孩兒出生之後的第七年,她的妹妹,從母親的子宮裡,誕生到了這個世界上。不過這次,始終期盼能得個男孩兒的父親又再度失望了。因為,他的第二個女兒依舊是雙性人。而這個二女兒,也就是沐羽燕的妹妹沐羽晴。 


  幾年以來,因為沾染賭癮而性情大變的父親,當場便想將這個孩子丟到山裡去。但在母親要死要活地威脅下,在他那個六歲大的大女兒炯炯的目光注視下,父親最終還是良心發現,將這個二女兒也帶回了家。 
  對於漢旺這個城鎮來講,一個家庭如果連一個可以撐家的男孩都沒有,那他們家必然會經常遭到鎮裡其他鎮民的欺負。更何況,這是一個貧窮之極的家庭,更何況,這個家庭的女人在生完第二個孩子後,已經患上了不治之症,更何況,這個家庭的男主人,雖然在外面經常受欺負,但至少會回家動手打自己的老婆,甚至打自己的兩個女兒。 
  直到現在,大女兒依然能記得,自己的童年,始終過著每天驚恐無比的日子。
  每天一早,她和比自己小六歲的妹妹一起去上學,便是一天最開心的事情。 
  而每天晚上,她領著妹妹一起回家,便是一天最難熬的時候。 
  只要一回到家,那個每天病怏怏的母親,就會在姐妹倆面前喋喋不休地抱怨,一會兒怨恨自己嫁給了她們的父親,一會兒怨恨自己生下了兩個「小孽畜」。而當她們的賭鬼父親深夜回家後,姐妹倆一天中最恐懼的時光便到來了。酒氣、煙氣、父母之間無休無止地吵架聲,以及父親經常莫名其妙地對姐妹倆的打罵,都讓這對姐妹倆內心深處烙下了深深的傷痕。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陰雨……在大女兒十四歲,小女兒八歲那年,她們的母親終於結束了自己不幸的一生,將身後事留給後人,一個人去了陰曹地府…… 
  沒有遺言、沒有鮮花、甚至沒有墓地……大女兒現在還記得,在一個陰雨連綿的日子,當自己和妹妹下學回家之後,她仍然如同往常一樣,準備先為父母和妹妹煮點稀粥,然後再做功課學習。 
  不過,這一次,當大女兒將一碗粥端到那個臥在床上的母親面前時,在她的呼喚中,蒙在被子裡的母親始終沒有回應……而當大女兒手中的碗打落在地上時,她看到了在屋子的角落裡,父親正坐在地上,一邊看著這裡,一邊吃吃地笑著…… 
  「臭婆娘……看你以後還敢和老子鬥嘴……」這句惡狠狠的話,以及父親當時猙獰的表情,都如同定格一般,直到現在也深深烙印在大女兒的心中,每每想起,都會在無人之處偷偷落淚。 
  兩天之後,父親便被當地的警察帶走了。臨走之時,父親仍然在大聲疾呼自己無罪,仍然在不斷咆哮著,說自己今天特別有手氣,想去再賭一把……後來,姐妹倆得知,儘管父親有法醫出具的精神病鑒定。但他仍然在兩個月後被執行了死刑…… 
  失去父母後,這對苦命的姐妹便相依為命。當時,曾經有政府的人建議讓姐妹倆進入孤兒院,一直到十八歲成人。也有好心人,想試著收養姐妹倆。但是,因為姐姐深知自己和妹妹的身體,是無論如何不能被其他人知曉的,因此姐姐拒絕了這些提議,一邊領著政府發放的微薄撫養金,一邊充當了父母的位置,幫助妹妹一點點長大。那年,姐姐十五歲正值中考,妹妹則剛剛九歲,仍然在上小學。 
  沒有了父母之後,雖然生活清貧,但姐妹倆倒也能互相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倒也簡單。 
  不過,在姐姐十八歲高考那年,發生了一件事情,讓姐姐在填報志願時,為了選擇高昂獎學金的本地大學,毅然放棄了可以考進全國重點的機會,雖然事後她的分數,連上北大清華都綽綽有餘。 
  一天,當姐姐正在學校上課時,一個陌生的電話忽然打到她簡陋的手機上。
  接起電話,姐姐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冷漠地說,她的妹妹,今天將學校的孩子打傷,現在已經被暫時拘留。而那個聲音的主人,則正是拘留了妹妹的警察…… 
  焦急的姐姐跑到派出所,看到了被拘留的妹妹。在姐姐的追問下才得知,原來妹妹上到中學後,一次不小心被同學發現了自己雙性具有的體質。於是,在同學們的嘲笑下,妹妹徹底被激怒了。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還有法律和紀律,揮起拳頭將那個嘲笑她的同學打傷…… 
  那次風波,最終用一筆醫藥費解決,姐姐也因此放棄了重點大學,報考了那所獎學金豐厚的本地大學。而第一筆助學金,就用來替妹妹支付那個被打傷的孩子的醫藥費…… 
  這事之後,姐姐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妹妹考取其他城市的學校,今後和妹妹一起遠走高飛,離開那片生她養她,也帶給她無數痛苦的故鄉。於是,在幾年後,當妹妹爭氣地考取北京的學校後,姐姐便辭掉了已經在當地工作了三年的企業,毅然決然和妹妹一起來到了北京…… 
  當沐羽燕一點點為我講述完她淒慘的童年,以及那段我沒有親身體會,但仍然可以感同身受的經歷後,儘管沐羽燕的聲音自始至終都貌似很平淡,但我能從中感受到,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濃重悲傷。 
  經歷了下午時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以及聽完沐羽燕娓娓道來的悲傷往事,窗外的天色逐漸暗淡下來,一直淅淅瀝瀝下著的雨,也讓房間裡充斥著一絲絲涼意,讓我和沐羽燕的身體挨得更緊密了些。 


  此時的我,已經側臥在床的外側,沐羽燕則背對著我,面沖牆側臥在床的裡側。我的左手,被沐羽燕的脖子枕著,右手則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和她的雙手互相握緊…… 


  「勇……正因為我也有著更加不堪回首的過去……因此當我那天聽你說你的遭遇時……我便克制不住地想去安慰你……心裡也產生了異樣的波瀾……但是,我一想到自己的身體……就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情感……為了怕自己今給你帶來負擔……因此才疏遠了你……你不會怪我吧……」沐羽燕一邊說著,按在我手背上的雙手不住輕輕撫摸著我手背上的皮膚。 
  「怎麼可能怪你……你別胡思亂想了……」我說完便輕輕親吻著沐羽燕的肩頭。 
  「至於馬總……那是因為他的企業為我提供了高額的待遇……為了讓羽晴能夠順利上完大學……我才出此下策……不過……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犯傻……我有能力保護我自己的……」 
  「呵呵……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啊……羽燕……幹嗎向檢討一樣和我說這些……」 
  「因為……因為……你現在已經是我的男人了……」 
  「我的男人」……這簡短的四個字裡,蘊含著多少可以讓人欣慰並振奮的元素啊……至少當時的我,聽到這四個字後,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地舒坦……而不知不覺中,原本因為聽著羽燕陳述過去,而平靜下來的心靈,似乎又在這四個字的刺激下,再度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勇?……你又……」突然感到那個原本軟綿綿的物體,現在已經硬邦邦地頂在自己的臀上,沐羽燕的臉上再度泛起了緋紅…… 
  「羽燕……這次……讓我來接受你的全部好嗎……」我的被沐羽燕枕在頭下的手臂開始蠕動,手掌握住了沐羽燕柔軟渾圓的左乳。而我的右手,則慢慢向著沐羽燕的下體蠕動,不過沒摸到什麼,便被沐羽燕用手按住。 
  「勇……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依然保有著最後一絲疑慮,沐羽燕悄聲問道。 
  「當然……因為……你也是我的女人啊……羽燕……我愛你……」「我也愛你……」當沐羽燕轉過頭,我的嘴唇再度吻上去,舌頭再次探入她濕滑溫暖的口腔後,她原本阻攔著我的雙手慢慢移開,而我的雙手一點點向下探去,先摸到那片曾經令無數男人都為之神往的毛髮森林。 
  當沐羽燕那根也同樣微微硬起來的硬物,被我的手掌包裹住,向我傳遞著滾燙的熱度時,我和沐羽燕雙雙輕歎口氣,她緊繃的身體也開始逐漸放鬆下來…… 
  「你看……沒有那麼難吧……」我一邊說著,手指從硬物的根部一路掛弄,知道手指碰觸到那處粘濕的,應該是龜頭的部位。在沐羽燕輕聲呻吟後,我如同盲人摸像一樣,手指又再度下滑,摸到那個圓圓的肉囊,以及表皮上略有點皺褶的紋路。 
  「勇的手在摸我……啊啊……這種感覺好奇怪……」胸口再度開始起伏著的沐羽燕,也情不自禁地將一隻手探到我的股間,伸手摸到了我的肉棒,用手掌上滑嫩的皮膚,抱緊了青筋暴起的表皮。 
  「呵呵……真是猴急呢……現在……至少也先讓我看看,我的女人的全貌好嗎?」一邊握著沐羽燕的硬物,一邊被她摸著自己的硬物,我也有些呼吸急促,但仍微笑著對沐羽燕說道。 
  「好……好羞恥……」 
  「放心吧……一切讓我來……你只要放鬆就好了……」 
  我打開床頭燈,讓房間裡充滿了微弱的暖光色調,然後雙手撐著床鋪,雙腿改為跪坐在沐羽燕身體兩側的姿勢。在我的視野裡,沐羽燕側著的身體開始慢慢翻身,一幅精美絕倫的女體畫卷,也逐漸展露在我的眼前。 
  當沐羽燕渾圓白嫩的雙乳、粉紅色的乳頭、以及平滑的小腹再度展現在我眼前之時,那個被她隱藏了幾個小時之久的部位,也終於完美地綻放在我的眼前。 
  在一片濃淡適中,但毛髮很細的陰毛包圍中,只見一根白嫩之極的肉棒,此時已經調皮地選擇了昂首挺胸。在這根肉棒上,幾乎看不到男人肉棒才具有的黑色素和青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由白皙色肉棒表皮,以及粉色龜頭所湊出來的唯美畫面。再加上那一對小巧的肉囊,以及整套性器官光滑無毛的樣子,平心而論,這根唯美之至的肉棒已經能稱得上是肉棒中的絕世美女了。 
  在我的視野中,這根美麗的肉棒,正在不規律地脈動著。而在陰囊下方,在那百里透粉的陰唇內,粉色的小陰唇也同樣微微張合著,陰唇兩旁的毛髮,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一小片透明的液體…… 
  「勇……你……不要一直盯著看啊……」用手摀住自己的臉,沐羽燕感受到我的靜止,便害羞地叫道。 
  或許是之前已經為自己打了無數預防針,或許是自己真的從內心中接受了沐羽燕的特殊體質。總之,目睹著這根本不應屬於女性,但如今又真切長在沐羽燕下體的東西,連我自己都有些驚訝的是,當時我心中不但沒有厭惡,反而由於這根肉棒實在太多漂亮,心中甚至產生一絲絲慾望。 
  「羽燕……其實……它不但一點不醜陋……反而和你本人一樣漂亮呢……」為了進一步讓沐羽燕放心,我說完便緩緩下沉自己的上半身,讓那片神秘的區域,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 
  不顧沐羽燕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我的右手慢慢握住那根漂亮的肉棒根部,開始輕柔地一下下上下套弄。與此同時,我的舌頭慢慢探出口腔,輕輕舔到了有一絲絲體味,但絕不腥臭的龜頭表皮,另一隻手則悄悄摸到沐羽燕濕潤無比的陰戶,再度用手掌按緊兩片陰唇…… 
  不過這一次,沐羽燕反應的激烈程度,竟然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 
  「勇……好羞恥……啊啊……勇……啊啊啊啊!!!!!」沐羽燕突然一陣大叫,她的陰唇中,猛然射出一道道陰精,逕直噴灑在我的手心之中。與此同時,我的舌尖迅速嘗到一股無色無味的透明液體,從粉色龜頭的馬眼中大量分泌出來。 
  「哈哈……女性的部分高潮了啊……但是那裡還沒到位……只是分泌出了液體啊……」再次燃燒在慾火中的我,一不做二不休,根本不顧沐羽燕渾身顫抖的樣子,讓自己的身體趴在床上,頭部一口氣埋進了沐羽燕雙腿之間的肉縫處,握住肉棒的手也開始緩緩加速加力…… 
  「啊啊啊……勇……太刺激了啊……」當我的牙齒輕輕咬住沐羽燕的陰蒂時,她的一雙長腿迅速盤旋上我的脖子,渾身上下因為快感而劇烈抖動不止。 


  在貪婪地吞嚥了沐羽燕陰戶周邊所有的陰精後,我的嘴唇繼續包裹著小小的陰蒂,舌頭用力在上面快速蠕動起來。而我的左手依然將手指彎曲起來,用指骨摩擦著濕潤的肉唇,右手則繼續套弄著那根硬到發漲的肉棒。 


  「勇……不行……快鬆手啊……那裡……那裡要出來了啊……會出來很多……求你放手啊!!!!」 
  「想射……就射出來吧……羽燕……從今天開始……你渾身上下的一切……都專屬於我一個人所有……我會喜歡你身上的全部… 所以……盡情釋放出來吧……「當我的脖子,被沐羽燕繃緊的大腿夾到甚至有點疼痛之時,沐羽燕的身體如同觸電一樣僵硬到極限,雙手用力抓住床單,
雙眼緊閉,臉上的表情也扭曲到極致。 
  當那根肉棒猛然暴起的瞬間,一股白濁無比的液體,從肉棒頂端迅速爆發出來。當我的手掌用最大力氣攥住肉棒根部時,一波又一波的液體,帶著一絲絲腥味,有的噴射在沐羽燕平滑的腹部,有的則噴灑在她的乳房之上。 
  我就這樣近距離觀看著一個女性的肉棒,在我眼前爆發的壯美景象。內心心底,感受著最為深刻的震撼。不過這種震撼,並不會讓我有任何動搖,反而觀看到這種噴射感後,我下體早已腫脹的肉棒,此時已經硬到有些發疼了…… 
  「啊……啊……勇……你好壞啊……」再度四肢放鬆後,沐羽燕一邊喘息,一邊埋怨著我。 
  「哈哈……其實……這也沒有那麼難……不是嗎?」看著沐羽燕軟綿綿的樣子,身為雄性的我,因為心中巨大的滿足感而興致勃勃。我自己的身軀,也第一次趴在沐羽燕的正面,肉棒悄悄抵住了那片濕潤無邊的森林入口。 
  「勇……我好開心……但也好緊張……求你……今後千萬不要負了我……」雙手勾住我的脖子,沐羽燕紅撲撲的臉上,浮現出真摯的緊張感,她美麗動人的雙眼中,也在飽含感情之餘,還閃爍著點點淚光。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是我這樣的凡夫俗子?看著沐羽燕臉上的淚光閃閃,我的心底,湧起了一股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強烈的佔有慾望。 


  「我要進去了……應該會有點疼……」我的雙手慢慢托起沐羽燕的臀肉,龜頭頂端已經摩擦在她濕潤的洞口。 


  「沒關係……如果是勇的話……我願意……」迎合著我手上的托舉,沐羽燕的長腿慢慢夾住了我胯部兩旁的肌肉。 
  如同被吸收一樣,我控制不住地開始慢慢突入。順著溫熱的液體,我的肉棒輕而易舉進入了那嚴絲合縫的洞穴。當一片聖潔的膜擋住我之後,我輕輕吻住沐羽燕的唇,然後心裡一咬牙,肉棒猛然捅了下去。 
  「嗚嗚嗚嗚……」在那一瞬間,沐羽燕全身再度繃緊,她的雙手和雙腿都幾乎要將我的身體夾爛一樣用力。 
  插進去之後,我沒有立刻動作,而是靜靜地等待沐羽燕慢慢平靜後,才開始緩緩地抽送起自己的肉棒。而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沐羽燕,身體也再次緊繃起來。 
  不過我心裡清楚,這次緊繃,一定和剛剛的緊繃有著本質的不同。 
  「要繼續了哦……」我輕聲在沐羽燕耳邊說著。 
  「恩……就按照勇喜歡的方式來做吧……」當我和沐羽燕的舌頭再度在二人的口腔中,不斷你追我趕地來回追逐的同時,我的肉棒也在那股溫暖潮濕的包夾感中開始越來越快地進出著。 
  當疼痛和緊張煙消雲散後,剩下的就只有人類最原始的衝動,以及情到濃時那份不可能抑制主的激情了。 
  「羽燕……那裡的感覺真好……又溫暖又緊實……我感覺好像回家一樣啊……」不斷地抽送之中,我的聲音已經帶著顫抖,呼吸也變得急促,發燒後會出很多的汗水,也從我渾身上下每個毛孔中不斷溢出。 
  「我也是……感覺好舒服……勇的東西……好像和我都嚴絲合縫了……這種感覺……真是很奇妙啊……」和我一樣渾身大汗淋漓的沐羽燕,原本夾在我胯部的雙腿,此時已經再次交叉在我的臀肉上方。她純美的臉孔上,此時也僅僅剩下了慾望和真實的快樂。 


  隨著我越來越快的抽插,我和沐羽燕都不再說太多話,而是將全部精力完全集中在二人的下體,一個感受著肉棒上鋪天蓋地的溫潤包裹感,另一個則享受著肉壁上每一個神經點產生的快感。 
  我們的唇,始終如同磁鐵一樣吸在一起,兩條舌頭瘋狂地攪拌在一起,我的口水,因為居高臨下,也不斷湧入沐羽燕的口中,然後被她一口口地吞嚥下去。 
  而當我的嘴唇開始大力吸吮著沐羽燕臉頰和脖頸的皮膚時,沐羽燕的雙手用力按壓著我的頭髮,或者用手掌胡亂抓捏著我的後背。 
  而當我看向沐羽燕下體時,那根原本已經軟下去的肉棒,此時似乎又生龍活虎地硬了起來。於是我慢慢直起上半身,將二人中間的空間騰空,然後一隻手拉住沐羽燕的手,放在了她白皙的肉棒上方。 
  「勇……這樣好淫亂……」用手握住自己的肉棒後,沐羽燕迷離的雙眼中卻不同於她口中貌似正經的話語,依然充斥著慾望。 
  「沒關係……既然上天給了你可以雙份享受的身體……又為何克制自己呢……而且……你要記住……以後在我面前……不准有任何克制……只用盡情釋放就好了……」我一邊說著,原本趴在床上的雙腿,也改為跪著的姿勢。原本摟住沐羽燕臀肉的雙手,改為按揉在她豐滿的雙乳之上。 
  事實上,好幾個月沒碰過女人的我,再加上面對著沐羽燕這樣驚為天人的美女躺在我的身下,我自己也早就臨近了爆發的邊緣。而看沐羽燕的樣子,她似乎也又將達到下一個高潮。 
  「羽燕……我快要出來了……我們一起吧……」在最後一波衝擊前,我稍微停頓下動作。 
  「恩……射進來吧……今天是安全期……所以沒問題的……」沐羽燕則一邊慢慢撫摸著自己的肉棒,另一隻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頰。她的雙眼中,此時也飽含感情。 


  不再有任何束縛,不再有任何猶豫。這一次,當沐羽燕的雙腿再度盤旋在我胯部之後,我開始了近乎瘋狂地抽送,渾身上下的力氣,以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下體的一點,準備著一會兒爆發式的釋放。 


  在我的狂放之中,沐羽燕也再度開始高聲浪叫,她的身體也逐漸從顫抖轉為逐漸緊繃。當沐羽燕的牙齒咬住自己的左手指時,她似乎也忘記了所謂的廉恥和羞澀,右手快速地套弄起自己的肉棒。 


  在高速地抽插中,當精子開始順著肉棒一點點朝龜頭湧出時,我似乎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忘記了一切思想,眼中滿是花枝亂顫的沐羽燕。而當我的視線,看到自己和沐羽燕的交合處,在我的陰毛下方,我的肉棒一記記翻送著兩片陰唇,以及在沐羽燕的陰毛中,那根被不斷搓揉的白皙肉棒時,我終於忍耐不住,一邊大叫著,一邊打開了自己的精關。 


  「羽燕……羽燕……我愛你……我愛你啊!!!!!」 


  「勇……我也愛你……我也愛你!!!!!」在射精的瞬間過程中,我的肉棒感受到沐羽燕的陰戶裡,四面八方噴湧而出的熱流。一波波陰精,也從她的陰蒂下方,猛烈地噴射在我的小腹之上。與此同時,彷彿兩個同時開啟的彈道一般,在我的精液一股股噴射的同時,在沐羽燕的肉棒頂端,一波一波的白濁液體,在我的眼皮底下開始胡亂噴射出去。 
  十幾秒之後,當我的身體筋疲力盡地趴在沐羽燕的肉體上時,我們兩個都已經在經過剛剛的長時間刺激後,變得只知道不住粗重喘息,只知道靜靜地聆聽著對方激烈的心跳聲,只知道將彼此汗濕的身體,互相緊緊擁摟著對方。 
  彷彿度過了很久一般,沐羽燕才緩緩開口。 
  「勇……真是好像做夢一樣……我現在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經歷這些快樂……真的能有一位像你這樣愛我的男人……」 
  「真是個傻姑娘……真正像做夢一樣的是我才對……我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擁有你這樣的一位天使……對……在我的眼中……你就是天使……」 
  從這天開始,這個不完美的天使,正式接納了我這個凡人,而我這個凡人,也正式成為了守護天使的使者。當天使愛上人類後,一段刻骨銘心,但又飽含悲傷的愛情也由此展開。 
    儘管扶她的身體有著不被世人所接受的缺陷,但是並不代表她們是醜陋或者要遭人唾棄的。如果說上帝造就了男人和女人,是造就了一些凡人的話。那麼他造就扶她,就是流落到人間的天使。 
  就算天使並不完美,但她依然是天使……而每個有幸遇到天使的男人,都應該拋棄一切世俗偏見,為了守護天使而捨生忘死,從而保護住自己的信仰,也保護這些天使不被他人玷污、傷害……